“跟我来。”
他带我到附近的山洞,从袖中拿出伤药,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我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我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觉得凌家罪该万死吗?”
他的动作顿了顿,声音低沉:“当年的布防图,确实有问题。”
我猛地抬头:“你知道?”
他点头:“嗯,但我没有证据。”
我更加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打断我,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灵溪父亲以你的性命要挟,他说只要我定凌家的罪,就帮我拿到魔族老巢的位置,结束仙魔大战。”
“关于你父亲的死,只是个意外,我并不想那样。”
我怔住了。
原来他不是不信我,而是身不由己。
可那又怎样?父亲死了,凌家没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在三百年前就碎了。
“所以你现在是想弥补?”
我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墨渊,有些东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他包扎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
“清寒,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那双让我沉沦过的眼睛。
“我要去找信使。”
走出山洞时,他忽然在身后说:“灵溪的父亲上个月羽化了。”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黑风岭的废弃驿站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蛛网结满了梁木,地上散落着白骨。
我在驿站后院的枯井里找到了那个信使。
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但怀里紧紧揣着一个油布包。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还有一块刻着灵溪父亲名字的令牌。
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清晰地记录了当年伪造布防图的经过,甚至还有灵溪父亲与魔族勾结的证据。
我握着信,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三百年了,我终于找到能证明凌家清白的东西了!
可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灵溪的声音:“凌清寒,把东西交出来!”
我转身,看见她带着十几个天衍宗长老站在门口,个个手持法器,杀气腾腾。
我默默握紧手里的信。
“你怎么会来?”
灵溪的脸上带着怨毒。
“师尊果然对你旧情难忘!”
“他去查我父亲的旧部,我就知道他是想帮你翻案!”
“凌清寒,你以为有了这封信,就能扳倒我吗?”
她抬手一挥,一道红光朝我袭来。
我下意识举起冰魄剑的仿制品。
这是我这些年用凡铁打造的,虽然没有灵力,却能勉强抵挡一下。
灵溪的声音尖利:
“当年你母亲就是用这把剑伤了我父亲,今日我就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
长老们一起出手,无数道仙光朝我射来。
我被打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枯井的井壁上,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怀里的信掉在地上,灵溪立刻飞身去捡。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信的时候,一道玄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我面前。
是墨渊。
他用身体护住我,硬生生接了长老们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