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朝刘浩追去。
他要是跑了，这个戏还怎么往下唱？
05
外面下着大雨。
我追出楼道，看见刘浩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浩浩！”我喊他。
他回头，站住脚。
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他还是希望刘满山追出来吧？
可惜他们父子的脾气一脉相承，要让对方低头，那比登天还难。
“你出来干什么？”
刘浩语气生硬，但声音已经哑了。
“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
我跑过去，把他拉到楼道里。
“回学校。”他闷声道。
“你腿都这样了，怎么回？”我皱眉，伸手去扶他，“走，先去医院。”
“不去。”
他甩开我的手，固执地往前走。
我叹了口气，故意伸手在他受伤的腿上轻轻一戳。
“嘶——”
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跪在地上。
“疼吗？”我轻声问。
他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往下流，声音哽咽：“疼。”
“小妈。”他忽然低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只有你对我好。”
我拍拍他的肩膀，心里冷笑，面上却温柔。
“走吧，先去医院。”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
我们拦了辆出租车，可上车后，我掏出手机，假装尴尬地翻看余额，叹了口气。
“浩浩，我的钱都是你爸管的，你也知道。”
“之前存的私房钱，都给你买摩托车了，现在钱不多了，只能带你去小诊所了。”
刘浩愣了一下，随即感动地看着我。
“小妈，你带我去哪儿都行。”
我点点头，让司机开去一家偏僻的小诊所。
那家诊所的医生是个江湖骗子，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好。
医生草草检查了一下刘浩的腿，随便开了点消炎药和止痛片，连包扎都敷衍了事。
我付了钱，扶着刘浩出来，轻声劝他。
“浩浩，回家后跟你爸好好沟通沟通，他压力大，养你不容易。”
刘浩没吭声，但眼神阴沉沉的。
我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
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公婆出去做清洁工了，家里只有刘满山一个人。
他听见开门声，从卧室冲出来，看见刘浩，立刻冷笑。
“哟，还有脸回来啊？”
刘浩攥紧拳头，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提高声音。
“买这房子的时候，我也掏了一半钱！我让你留下，你走什么？”
说着，我直接把他推进儿童房，然后自己回卧室，假装疲惫地躺下。
我知道，以他们父子的性格，一定会再吵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阳台就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悄悄起身，站在卧室门口，冷眼旁观。
刘浩的声音愤怒而尖锐。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根本不是故意的！”
刘满山怒吼。
“不是故意？人家孩子都死了！你还有脸狡辩？”
“那又怎么样？他自己摔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畜生！”刘满山暴怒，抬手就要打他。
刘浩猛地推了他一把。
刘满山踉跄后退，戴着钻戒的手“砰”地撞在阳台玻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