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袭击山村的时候,我和姐姐都被困在了树上。
而我的老公封权,不假思索地跨上战马把姐姐从树上抱下来策马离开。
留下我独自抱着不足手臂粗细的枝干,下面是露着尖利獠牙的狼群。
第二天,我把离婚申请交给组织。
他阴着脸,「书娅身子弱,所以我才先救她,这你都要吃醋?」
我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嗯,随便吧!」
组织调解了好几次我都不为所动,最后同意了我和封权的离婚申请。
离婚证到手的时候,我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封权把证件揣进兜里,到门口时,回头冷冷地说了句,「我送你。
」我摇摇头,「不用了,封同志。
」封权被我的称呼激怒,「方书南,你没必要这样,再怎么说我们也过了三年,离婚也可以互相帮助的。
」我张着嘴试图想说什么,不太相信封权会说这样的话,毕竟方书娅回来了,他应该很开心我这么识趣地给他们让地方啊。
「封同志,对我来说,离婚了,就不是亲人,更没法当朋友,所以,我希望我们以后没有任何联系。
」「你……」
「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孩子,真的没什么必要继续联系的。
」封权被我的话气到了,哼一声后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一想到包里的钱和各种物资票,那些不开心就转瞬即逝,毕竟在这个年代,活下去才是正道。
而我,没有了任何亲人,更要努力地活着。
虽然我是方书记的女儿,但是并没有得到过方家任何好处,反而离婚让我有了不少的一笔钱。
封家是不可能让我平分的,所以我只要了一点点的钱。
但是封权很大方,他把家里现金全给了我,又把城东的房子给了我。
许是对我的补偿。
我想,这些足够我生活半辈子了。
手不自觉地摸着包里用手绢包住的钱,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真好,我可以开始为自己而活了。
我带着为数不多的家当马不停蹄地去了城东的房子,花了一天时间换了锁,收拾了铺盖,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还不住地摸着房产证和钱。
已经落户在我名下的房子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以为离开封权我会痛苦会绝望,至少三年婚姻里,我是爱他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好。
我和封权是老一辈认定的婚事,封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生死与共后定了这门亲事。
但是这门亲事本身是方书娅的,原因无他,她是方家培养了十八年的玫瑰。
而我,是被产婆抱错的方家亲生骨肉。
如若不然,我和封权这种天之骄子是永远无法相识的。
直到十六岁,我被方家找回,哭诉着说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是当初产婆把我和另一家孩子放错了地方,所以造成了这个天大的误会。
我的养父母死得早,我一直在孤儿院生活,看到在那个年代就有小汽车的父母,以为未来的日子,终于可以不用操心学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