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讥讽瞪着她们。
“那是你们逼的，真当我是种马？”
我妈见我不肯，突然转身锁门，钥匙揣进口袋。
“由不得你！这个家还轮不到你造反！”
我一把摔开我妈的手，行李箱“砰”地砸在地上。
柳欢欢吓得后退半步，汤碗晃了晃，几滴溅在她手背上，她“嘶”了一声，却没敢喊疼。
我逼近我妈，目光锁定了她。
“杨雪为什么会流产？你扪心自问，这一切跟你没关系吗？”
我妈眼神闪烁，随即提高了嗓门。
“她自己没福气，怪谁？”
她一把将柳欢欢推上前。
“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和欢欢好好过两人世界。
今晚你们必须圆房！”柳欢欢犹豫地把汤端给我。
“江朗，你喝汤吧……”
我气得抓起汤碗砸在地上，杨雪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她们满脑子就是想让我对不起她。
“你这汤里有什么？是不是也给我下毒了！”
柳欢欢顿时有点慌乱，赶紧收拾碎掉的瓷片。
“你怎么能这么想妈……”
我妈见我发火，她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眼泪说来就来。
“我造了什么孽啊！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要逼死我啊！”
我妈就是这样，每次我们不听她的话，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我哥就会心软，但是我不会。
所以从小到大，我妈都偏心我哥。
记得小时候哥哥没写作业，老师打电话到家，我妈转头就扇了我一巴掌。
“肯定是你贪玩，耽误你哥学习！”
后来哥哥被人霸凌，我帮哥哥还手，我妈转头却只骂我。
“肯定是你得罪人了，害得你哥替你遭殃！”
那时的我还会委屈地想。
“为什么错的永远是我？”
就算这些，我都忍了。
我不能容忍，她对嫂子的偏爱远远大于我的媳妇杨雪。
她经常拉着柳欢欢的手，逢人就夸。
“我儿媳妇又漂亮又孝顺，比亲闺女还贴心！”
而杨雪第一次上门，我妈只冷淡地说了一句。
“长得一副克夫相。”
柳欢欢睡到中午，我妈笑着端上热饭。
“欢欢身体不好，多休息。”
而杨雪发烧39度，我妈却皱眉。
“矫情什么？我当年生完孩子还下地干活呢！”
我真不明白，杨雪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她不是我妈‘钦定’的儿媳？
我冷漠地看着我妈在地上撒泼，我的耐心早就被消磨耗尽了。
想到杨雪在医院因为没了孩子而哭得伤心欲绝，想到刚刚成型却没有呼吸的胎儿，我的心寒到了骨子里。
我妈见我依然要走，她叹了一口气，语气疲惫地说道。
“算了，妈不逼你了，你想走就走吧。”
她转身走向厨房，背影竟显得有几分佝偻，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妈只是希望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欢欢就像我亲闺女，你们别为难她。”
我皱眉不解，我和杨雪什么时候为难过她？
就算我哥不在了，我们依然尊称她为嫂子。
我盯着母亲的背影，心中狐疑。
“她怎么会突然让步？这不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