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骁抬眸,“演上瘾了?”
苏时倾:“我不是为了帮你吗?你今天跟苏梨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让她对你稍微有点好感?”
贺北骁缄默,清隽的脸庞喜怒不形于色。
见状,苏时倾拍了拍他肩安慰,“别灰心,他俩毕竟有点情谊在,你等我这边攻略了贺北臣,苏梨自然就是你的了。”
才怪。
这几天,苏时倾认真想了想。
一个未来权势鼎盛的大佬。
真跟苏梨在一起,苏梨一两句话分分钟要她命。
她现在只不过是在布局而已。
假装跟贺北骁达成统一阵营,替他做事。
但过程中,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贺北骁移情别恋,对她上头。
至于贺北臣,她也不会放弃,两手抓。
如果靠男人能往上爬、活命,她会毫不吝啬的利用。
看似她是棋子,实际棋盘由她操控。
苏时倾:“所以贺北臣喜欢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贺北骁轻哂,中肯的,一针见血的,“他喜欢我尸体,你有那个本事吗?”
男人盯着苏时倾,似乎起了玩心。
想知道她会作何抉择。
如果她有一句回答让他不满意。
贺北骁一定当场弄死她。
苏时倾怔愣。
大意了。
她低估了贺家人的变态程度。
的确,贺北臣什么都不缺。
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什么没有?
最想要的,不过是除掉贺北骁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苏时倾脑子飞快运转。
半晌,想出保命答复,“我不会这么做。”
蝉翼般的睫毛轻垂,“你是我未婚夫。”
“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让你死掉,我只想让你幸福。”
贺北骁:“……”
苏时倾起身,推动贺北骁轮椅,将他送出房门,“好了好了,别打扰我,我得为贺北臣准备礼物。”
“……”
“骁爷,您怎么出来了?”
门外的蒋奎一脸狐疑。
贺北骁神色阴鸷,咬牙切齿,“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苏时倾。”
蒋奎明白,这是要解决了苏大小姐的意思。
刚才进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转头就要人命了。
不过骁爷心思,一向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房门又开了。
苏时倾蹲在贺北骁面前,双眸氤氲潋滟,朝他掌心塞了几颗软糖。
“我突然想到,你比贺北臣大不了多少,前段时间,应该也是你的生日吧?”
确实是。
但贺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记得。
贺北骁慵懒随性,软糖在他手里碾碎,“所以?”
“贺北骁,生日快乐。”苏时倾嗓音像冬日顺着太阳吹来的一阵风,暖到人心尖,“希望你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我房间里只有这个软糖,挺好吃的,给你的是我最喜欢的荔枝口味,别嫌弃。”
贺北骁指尖松了松。
他看着女孩炙热的双眼,眸色黯淡。
苏时倾站直身体,回了房间。
关上门的下一秒,大喘气。
她刚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前世贺北骁生日经常被遗忘。
贺北臣生日却大张旗鼓的举办。
俩人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贺北骁心理本来就不平衡,自己刚才还不怕死的要给贺北臣准备礼物——
这不是给炸弹引线吗?
幸亏她反应过来了。
-
蒋奎瞧见贺北骁逐渐缓和的目光,小心翼翼问:“还要解决她吗?”
贺北骁双指间夹着破损包装袋,里面软糖已经扁的不成样。
蒋奎了然。
贺北骁不说话,没有明确表达。
就是放过的意思。
额,骁爷,有点,好哄是怎么回事?
-
贺北臣今天收获不少。
父亲贺雄送了他几套房产和豪车,旁支则是将手里大项目交给他。
贺北臣心情没什么起伏。
毕竟每年生日,他收到的礼物大差不差。
徐秀兰有句话说得好,要不是她当年不择手段上位,哪儿有他如今生活?
深夜,生日宴结束,众人散场。
主楼变得空荡。
贺北臣有点累。
手机一阵一阵的响。
打开一看,全是苏梨的抱怨。
适当撒娇是情趣。
过于频繁,便容易令人生厌。
贺北臣揉了揉眉心,没回复苏梨,正准备上楼,看见了楼梯台阶站着的苏时倾。
她换了件鸢尾蓝吊带裙,灯光下白的晃眼。
很奇怪。
明明苏时倾从山间而来。
以前没读过书。
竟然给人一种饱含诗书的气质。
干净出尘,不染淤泥。
他上台阶,走到苏时倾面前,“你好些了吗?”
这会儿主楼就他们俩人,可以畅所欲言。
苏时倾:“吃了点退烧药,现在好多了。”
她咳了一声,绿茶装的起跳,“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跟我妹妹有隔阂。”
“我这种人不值得。”
贺北臣:“为什么这么说?”
苏时倾:“我妹妹从小就是被万千宠爱的,我……不过是被丢弃的野草,跟她云泥之别。”
贺北臣敛眸,“你挺好的。”
停了一下,又继续,“不是还进了高中部吗?你青春才刚开始。”
苏时倾泪水盘旋在眼眶周遭,“谢谢你的安慰。”
“我刚来贺家,钱不多,没准备生日礼物……这个可以吗?”
她递出两根红绳,“我亲手编织的,送给你和我妹妹,祝你们早日冲破家庭阻碍,幸福长久。”
红绳编织的很乱。
一看就是新手。
青涩的很。
苏梨抱怨的同时,一直在贬低苏时倾这个姐姐。
苏时倾呢?
生着病还不忘编红绳祝福他跟苏梨。
对比之下,高下立见。
一开始,贺北臣觉得苏时倾不怎么样。
现在…
他那个残了的哥,配得上这么好的姑娘吗?
贺北臣不好拂去苏时倾心意,慢悠悠地接过,问的却是,“今晚还有白茶吗?吃了太多甜的,腻。”
苏时倾:“有的。”
任何一件小事,融入生活里,便会成为习惯。
习惯,最难以改。
例如那杯白茶。
今后每到晚上,贺北臣就会不自觉想起她。
撩完贺北臣。
苏时倾回了房间。
刚进屋,就感觉到一股冷飕飕地凉意。
房间有点黑,看不太清。
苏时倾伸出手,讪讪地要开灯。
然而还没碰到开关,就听到男人低沉危险的音调,“苏时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