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菲特微微皱眉，还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你们这味儿……是掉进哪个年份的化粪池了？太冲了。”
他一脸嫌弃，仿佛多闻一秒都是对自己嗅觉的侮辱。
直播间里，刚从那场视觉盛宴中缓过劲来的观众们，又一次笑出了声。
“来了来了！大佬的降维打击，从语言羞辱开始！”
“哈哈哈哈，杀人诛心！这比直接一拳打死他们还难受！”
张锋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极致的羞辱。他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锁着江菲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秦雪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污泥，血迹和脏水混在一起，散发着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恶臭。
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干净，整洁，悠闲，仿佛与他们身处两个世界。
巨大的反差，让她连反驳的力气都失去了。
江菲特似乎觉得这场面还不够滑稽。
他打了个响指。
随手一挥。
一股无形的力量拂过。
奇迹发生了。
秦雪和苏小沫只感觉一阵清风拂面，下一秒，她们身上的所有污秽、血迹、臭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人焕然一新，比进入秘境前还要干净。
两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又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对方。
是真的。
不是幻觉。
而张锋，依旧站在原地，像一尊从泥潭里捞出来的雕塑，与周围光洁的环境格格不入，与身边焕然一新的队友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江菲特瞥了他一眼，像是才想起来。
“哦，忘了你了。”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这一次，张锋身上的恶臭，对于秦雪和苏小沫来说，瞬间消失了。
大厅里的空气，恢复了咖啡的香醇。
但张锋的脸，却猛地扭曲成了一团。
他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干呕声。
那股原本已经有些麻木的恶臭，在这一刻被浓缩了千百倍，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笼罩，疯狂地冲击着他的感官。
原来，江菲特不仅没有把他整干净，还用奇怪的力量包裹了他，让他的臭味飘不出来！
他自己，成了那股恶臭的唯一承受者。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张锋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秦雪和苏小沫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们看向江菲特的表情，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茫然，而是混杂着敬畏、恐惧，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渴望。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言出法随，翻手为云。
秦雪猛地转身，那张恢复了绝美冷艳的脸庞，此刻覆满了寒霜。
她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张锋脸上。
“啪！”
“张锋，你真是个畜生！”
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
张锋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雪。
“队长……你……”
“别叫我队长！我没有你这种抛弃队友，猪狗不如的队员！”秦雪的声音冰冷刺骨，她指着张锋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如果不是你，我们会变成这样吗？如果不是你那些龌龊恶心的想法，我们会差点死在外面吗？”
苏小沫也反应了过来，她躲到秦雪身后，通红着眼睛，指着张锋哭喊。
“张哥！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江先生……江先生他明明那么强，你却因为嫉妒就要害死他！你还要拉着我们一起陪葬！”
“你太可怕了！”
墙倒众人推。
上一秒还是共患难的队友，下一秒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张锋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被江菲特用无法理解的力量戏耍，又被自己一直倾慕的队长和保护的妹妹同时背叛、指责。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我……”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旧伤和新怒攻心，一口血沫从嘴角溢出。
江菲特抱臂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内讧大戏。
太有意思了。
这两个女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求生欲真是个好东西，能让最骄傲的母狮子，瞬间变成最温顺的猫咪。
不像这个张锋，死到临头了，还只会用那双怨毒的眼睛瞪着自己。
真是个纯粹的蠢货。
若是他现在跪下来，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地喊几声好哥哥，说不定自己心情一好，还能把他当个人看。
可惜，他没有。
既然如此，那这枚棋子，还有最后一点利用的价值。
江菲特看着眼前这出闹剧，有些腻了。
“行了。”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让争吵的三人闭上了嘴。
“别演了，挺没劲的。”
他踱步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再吵，就把你们三个一起打包，扔回刚才那个下水道里，让你们和老鼠作伴。”
秦雪和苏小沫的身体齐齐一颤，脸上血色褪尽。
张锋也因为恐惧而停止了颤抖。
江菲特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转身，走向实验室深处那条唯一的通道。
“找到那根箭，通关，走人。”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我赶时间，你们最好跟上。”
走廊很长，死寂无声。
江菲特双手插兜，走在最前面，脚步悠闲得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在他身后，是三个沉默的影子。
秦雪、苏小沫，以及那一团行走的，被无形屏障包裹起来的恶臭源头——张锋。
再也没有人敢窃窃私语，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每一个人的视线，都无法控制地聚焦在前方那个年轻的背影上。
恐惧，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恨，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们的心脏。
江菲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三道复杂的视线。
他无比享受这种感觉。
被仰望，被畏惧，一言一行都能牵动他人的生死与情绪。
这就是绝对的掌控。
原来，这就是当祖国人的滋味吗？
该死的，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