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田清歌独自一个人坐电梯上到顶层,那是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一般都是公司头部艺人才有权限上去。

看着变化的电梯数字……

田清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声滴:电梯到达50层的提示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走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前,深吸了口气。

门把手上的铜制装饰被无数人握过,磨得发亮,映出她略显紧绷的侧脸。抬手轻叩三下。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她推门时,指尖不经意触到门板边缘的木纹,像是在确认某种无形的边界。

办公室里的冷气比外面足了些,进入办公室内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味,她鼻子比较敏感,一闻就闻到了她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这是厉简诚身上的独特香味。雪松香夹杂着淡淡的茉莉香:茉莉的清新花香与雪松的木质香交织,木质的温柔沉稳与花香的纯欲相互映衬,使香味更高级。

厉简诚正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午后的阳光拉得颀长。

办公室内的何瑞看到田清歌来了,连忙把她带到厉简诚旁边。

厉简诚转过身看到田清歌脸上只化了淡妆,像一层薄薄的晨雾没掩去她原本的轮廓,反倒让那点自然的气色更显分明。眉眼是淡淡的绒感,不像刻意描过的锋利线条,倒像她自己天生就长那样;唇上大概只抹了点带颜色的润唇膏,她不知道这个样子让厉简诚看上去特别有诱惑力。她现在的样子比浓妆时多了几分松弛的鲜活。

她眼下的淡青色没完全遮住,却透着点真实的倦意,像刚忙完一上午的事,来不及细细修饰就来了。这种不刻意的样子,倒比那些精心描画的妆容更让他觉得顺眼——像剥去了繁复的包装,露出底下那颗带着温度的、实实在在的内核,清清爽爽,没什么距离感。

“田小姐,好久不见”没等何瑞出声介绍,厉简诚就伸出手向她问好。

田清歌眼底看似平静实则内心还是波动了一下。

她看向他,伸出了右手,田清歌的手生得极秀气,不是那种骨节突兀的纤瘦,而是带着恰到好处的圆润弧度。手指修长匀称,指节不明显,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簪,透着淡淡的粉白。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只在边缘留了点自然的弧度,没涂任何颜色,露出原本半透明的甲床,阳光下能看见细细的淡粉色月牙。

手背的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宣纸,静脉隐在下面,是浅浅的蓝,不仔细看几乎瞧不见。

田清歌这么近距离看着他,抬眼时,心脏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多年不见的厉简诚就站在那里,比记忆里更高了些,肩背挺得笔直,像被精心校准过的标尺。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露出的腕表表带泛着冷光,衬得他手腕线条愈发利落。他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眉骨依旧锋利,只是那双曾带着点少年气的眼睛,如今深了许多,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看不出底。

从前笑起来时嘴角会有个浅浅的梨涡,现在却抿成一条平直的线,下颌线绷得很紧,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她记得他以前总爱穿宽松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如今一身深色西装裹着,让人更加的不容忽视。

那深邃的眼神里,又藏着一丝她几乎要认错的熟悉——像很久前某个夏日午后。

他站在篮球场边看她的眼神,只是被岁月磨得更沉,更难看透了。

空气里飘来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点淡淡的烟草味,比记忆里复杂了几分。

她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他不抽烟的。

田清歌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像一本重新装订过的旧书,封面换了,字迹也深了,却还能在某一页的褶皱里,瞥见当年的影子……

厉简诚看到她有点走神故意的捏了一下她的手随即分开,田清歌看着自家老板在旁边,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不一会助理小苏就端着茉莉花茶和厉简诚最爱喝的黑咖啡放在茶几上。

办公室只留下厉简诚和田清歌两个人,看着桌上是她喜欢喝的花茶。

他率先开口道:“不知道你的口味变没?”他把茶水推给田清歌那边。

田清歌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不知道厉总找我有事嘛?我下面还有工作要完成。”

看着她冰冷的样子,他有点受伤:“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嘛?我找我前女友不行吗”田清歌被他说的话打的猝不及防的。

“这些年,你就那么狠心,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发个信息,我一个人在国外过的很不好。”田清歌看着对面的厉简诚说的那些话觉得莫名其妙。

她随后说道:厉简诚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你的手掌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分开就分开,不想分开就装一副深情模样。我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没时间陪你演戏。你要演的话找一个影后陪你。”

田清歌似乎有点生气然后想离开。厉简诚看着她和银幕上的那么温和永远热情的她和刚刚判若两人。厉简诚按下心里的开心。他爱田清歌,爱她的一切,更爱她对其他人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难道这就是反差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