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街角咖啡店飘着浓郁的拿铁香气，暖黄的灯光漫过木质桌椅，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靠窗的位置，方宇将一份文件推到对面，骨节分明的手指叩了叩桌面：“苏小姐，合同在这里。”
苏晚刚在椅子上坐定，黑色高跟鞋轻轻并拢。她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从包里拿出钢笔放在桌角，才伸手接过合同。
邻桌的情侣低声笑着，咖啡机运作的嗡鸣不时响起，可她的注意力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全然落在纸页的文字间。
她的指尖在“薪资构成”那栏稍作停顿。年薪一百二十万，按季度发放——条款旁用红笔标注了一行小字：可协商预付方式。抬眼时，正撞见方宇端起咖啡杯的动作，他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方总拟定的合同很规范。”半小时后，苏晚合上文件，语气里带着职业性的肯定。
她做过五年高管助理，审过的合同能堆满半个储藏室，可这份连“加班调休需提前24小时书面确认”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文件，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方宇心想能不规范吗，当初让唐婉给弄的合同模板，早就等着招人的时候用了。
方宇挑眉：“所以？”
“没什么问题。”苏晚拿起钢笔，笔尖在签名处悬停半秒，随即落下。“苏晚”两个字笔锋利落，像她处理工作时的风格。
刚把笔帽扣好，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眼，屏幕上跳出的银行通知让她动作一顿——【入账1,200,000.00元，对方：方宇】。数字后面的零像排队的士兵，整整齐齐地扎进眼里。
“这是……”她抬眼时，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放大，声音都比刚才低了半度。
“全年薪资。”方宇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出轻响，“我这儿的规矩，工资提前发。”
旁边座位的林舟正吸着冰美式，闻言“噗”地呛了一口，冰碴子溅在袖口上。我去，这什么神仙老板，工资还提前发放，我这些年都干的是什么狗屁工作。林舟心里一阵埋怨。
苏晚的指尖捏着手机，冰凉的金属壳都快被体温焐热了。她想起今早母亲主治医生发来的缴费单，那串数字像块巨石压在心头，此刻却突然变得轻飘飘的。
林舟在旁边啧啧称奇，用胳膊肘撞了撞苏晚的椅背：“苏小姐，您这真是撞大运了！我现在辞职应聘还来得及不？这待遇，简直是打工人的天堂啊！”
苏晚没理会他的调侃，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着那条转账信息。心里那点对方宇的戒备，像被这杯热拿铁的温度烫化了，慢慢融进胸腔里。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时，指尖已经稳了许多：“谢谢方总。”
“该谢的是我。”方宇将签好的合同收起，“希望合作顺利。”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苏晚看着对面男人从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份在咖啡香里签下的工作，或许会比她想象中更不一样。
看着眼前自己的第一员大将，方宇心里一阵欣慰，因为这一员大将直接给他消耗了一百二十万，而且他试探了一下系统，发现真的可以给她提前一年发工资。
这一下让方宇花钱的压力减轻了不少，而且还是个年轻的美女秘书，看着也养眼，让方宇有一种花系统资金给自己买美女的感觉。
随后方宇准备给自己配一辆车，他自己这么大老板，没有一辆车肯定是没有逼格的，他试探了一下系统，以他现在的身份，最多能买一百万的车。
咖啡杯里的最后一口拿铁已经凉透，方宇看了眼时间，将合同对折塞进公文包。“天达广场里有家4S店，”他起身时随口说道，“走，去买台车。”
苏晚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跟上。
天达广场的负一层果然藏着家汽车展厅，玻璃幕墙后停着各色轿车，锃亮的车身映着天花板的水晶灯。
方宇刚迈进门，几个扎堆聊天的销售就瞥了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又移开——浅灰色衬衫配卡其色休闲裤，脚上是双普通的白色运动鞋，怎么看都不像来买豪车的客户。
“先生看车吗？”一个穿粉色西装套裙的年轻女孩快步迎上来，胸牌上写着“实习销售 周琪”。她声音有点发紧，显然还不太熟悉接待流程。
“嗯。”方宇扫了眼展厅，“让她挑。”他朝苏晚抬了抬下巴。
周琪愣了下，才发现这位气质干练的女士一直跟在旁边。她刚想介绍车型，就听见旁边传来嗤笑。
“小周，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看的，弄坏了可赔不起。”
说话的是个戴金表的男销售，正抱着胳膊靠在一辆奔驰旁边，眼神里满是不屑。
苏晚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转头问方宇：“预算大概多少？”
“一百万左右，实用点的。”方宇靠在展车引擎盖上，姿态随意得像在聊天气。
这话一出，展厅里更安静了。几个销售交换着眼神，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一百万？还实用点的？怕不是把首付当全款了吧？”
“看他那样子，估计是来蹭空调的。”
周琪脸涨得通红，却还是硬着头皮拿出车型手册：“女士，我们新款保时捷Macan刚好符合您的预算，空间宽敞，也适合商务……”
“保时捷？就他？”金表销售忍不住打断，“小周你别傻了，这种人也就配看看国产代步车。”
苏晚没抬头，指尖在手册上划过：“就要这款，黑色，加装全景天窗和座椅加热。”她语速平稳，报出的配置参数精准得像厂家手册，“现在能办理手续吗？”
周琪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可以！我这就去打报价单！”
“等等。”金表销售几步走过来，挡在周琪面前，“小周，别忙活了，回头客户说‘再考虑考虑’，你白跑一趟。”他转向方宇，皮笑肉不笑地说：“先生，要不我带您去看看旁边的入门级车型？十万以内的，性价比高。”
方宇没理他，掏出手机递给苏晚：“你跟她对接，我去那边坐会儿。”说完就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刷起了新闻。
苏晚接过手机，跟着周琪去了洽谈室。报价单打出来，落地总价刚好一百万整。她核对完保险条款和保养套餐，直接让周琪走付款流程。
当她拿着手机走到收银台，调出银行APP准备转账时，几个偷偷跟过来的销售还在阴阳怪气：“哟，真要付啊？别是点错了小数点吧？”
“滴——支付成功。”
收银台的提示音不大，却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周琪看着POS机上跳出的“交易完成”界面，惊得捂住了嘴，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那几个刚才还冷嘲热讽的销售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凝固成错愕。
金表销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金表在灯光下晃得刺眼，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百万全款，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哪是普通客户，分明是低调的大佬！
“恭喜周琪啊，开单了！”不知是谁先打破沉默，语气里满是酸味。一百万的单子，提成至少能拿小几万，对一个实习生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就在这时，展厅经理匆匆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