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分手的?
他都要和南云订婚了,这也太无缝衔接了吧?
今年五一同学会,你们不还是在一起吗?
现在也才七月份啊!”
尧尧和我是大学室友,我俩无话不谈。
我的人生大事,她却不知道,所以十分震惊。
我咽下混着眼泪的冰淇淋,
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不想让我的情绪通过话筒传给闺蜜,
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声音平静:
“尧尧,你还不知道我吗?
要颜有颜,要才有才,要钱有钱,
我缺男人吗?
过几天我去找你,再和你说。”
电话那头,尧尧还是不相信地絮絮叨叨,
她不相信我像说的那么轻松,
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全世界都知道,
岱雨爱郝易,没有名份,跟着郝易十年。
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分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冰淇淋在肚子里融化开来,让我整个身体变得冰冷。
郝易说:
“岱雨,我只有和南云订婚,才能让爷爷答应,让我执掌郝家。
你知道的,我叔叔,哥哥那么多,要不是南家势力宠大,南云又对我一往情深,
这继承人的身份无论如何是落不到我头上的。”
“你放心,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订婚而已,等我地位稳固,就娶你进门。
我是不会和她结婚的。”
我知道,他还愿意敷衍我的原因是觉得亏欠我,我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腕处的伤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蜿蜒其上。
那是为郝易挡的刀疤。
在歹徒要砍向郝易的时刻,是我扑上去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刀。
在手筋尽断,鲜血喷射的时候,
在我昏迷在病床上,被医生宣告右手再也无法使力的时候,
郝易捧着我的脸,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他说:
“岱雨,以后我就是你的手,只要你有需要,我就会在你的身边。”
自此,我俩约会,他帮我背包,给我剥虾,
在我上车时,会给我打开车门,
在我入座时,会为我拉开椅子,
我常笑着打趣:
“我只是右手不能使劲,左手还是好好的呢!”
郝易总会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岱雨,这都是我该做的。”
从那以后,我练习用左手敲键盘,左手折衣服……
我觉得很快,似乎越来越习惯用左手代替右手,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游刃有余。
郝易说:
“我的岱雨,真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女孩。不过,你不用这么辛苦,信我,有我,我就是你的手。”
他会抚上我右手的疤,说:
“岱雨,这条疤是我们爱的勋章,不要去修复,好吗?”
我说:
“郝易,你真傻,别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漂漂亮亮的。”
郝易湿润又炽热的唇印在我的手腕上:
“岱雨,谁都没有你漂亮,我不许你说它丑。”
过往回忆被光影搅成碎片,我坐在宴会厅的角落,只觉得眼前这一切无比讽刺。
那个说会娶我的男人,此刻和“只是逢场作戏”的女人互相依偎,温情的耳语,脸上洋溢的甜蜜,就像无数把锋利的箭,穿过层层人群,直直扎进我的心口。
“练一大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