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火!”血狐突然下令。

赤爪卫同时点燃火把,藏经阁的古籍在妖火中噼啪作响,《妖族哲学史》《人妖盟约详解》《情火共生秘术》……一本本主张和解的典籍化作灰烬,灰烬中飘出老院长的叹息:“异化的革命,比奴役更可怕……”

阿月突然咬住血狐的手腕。

断耳处的鲜血滴在《万妖盟约》的灰烬上,染血的盟约残页突然发光,光中浮现出狐阿七的影像:他在归藏秘地与哪吒击掌为誓,身后是龙族与妖族的新盟约,盟约末尾写着“以情化劫,而非以劫灭情”。

“师兄没有背叛!”阿月的嘶吼响彻书院。

血狐的玄铁爪突然刺穿她的心脏。

阿月的身体在倒下时,怀中的《血脉卦象原典》残页飘向空中,残页的光芒形成护罩,护住了藏经阁最后一层——颠倒楼的方向。血狐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给我拆了颠倒楼!把巽卦碎片抢出来!”

赤爪卫的妖力同时轰向颠倒楼。

楼体的“颠倒乾坤”咒文突然启动,赤爪卫们的攻击全部反弹回自身,惨叫声中,他们的灭情妖纹开始剥落,露出原本善良的面容:“我……我怎么会……”

血狐突然祭出巽卦碎片。

半块碎片的黑芒压制了咒文,颠倒楼的飞檐开始崩塌,楼内传出老院长旧部的抵抗声:“誓死守护原典!”

“不知死活!”血狐突然化作九尾白狐,九条尾巴燃烧着灭情妖火,同时扫向颠倒楼和聚妖台下的妖才。

妖才们纷纷四散奔逃,但更多的赤爪卫堵住了书院大门,玄铁爪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今日不交出巽卦碎片,万妖书院鸡犬不留!”

聚妖台的石阶突然渗出鲜血。

阿月和青鳞的尸体旁,《万妖盟约》的残页仍在发光,光中浮现出老院长的预言:“巽卦主风,可聚可散;革命若失其心,风必成劫。”

血狐的尾巴突然停滞。

他的灭情妖纹开始反噬,巽卦碎片的黑芒顺着血脉侵入心脏,负面分身的声音在脑海中狂笑:“做得好!等拿到完整的巽卦碎片,就能解开归藏大阵的封印了!”

“原来如此……”血狐突然捂住胸口。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负面分身的棋子,所谓的“革命”,只是为了解开混沌海裂隙的封印。但灭情妖纹已经深入骨髓,玄铁爪不受控制地再次刺向颠倒楼:“就算是棋子,也要做最锋利的那一颗!”

颠倒楼的大门突然炸开。

老院长的旧部们手持《血脉卦象原典》冲出来,典页的光芒形成结界,暂时挡住灭情妖火。为首的鹿妖长老吹响骨笛,笛声中夹杂着“情火传讯”:“狐阿七师兄,速归!书院危矣!”

血狐的九尾突然同时拍向结界。

结界在灭情妖火的灼烧下龟裂,鹿妖长老的骨笛被震碎,口中喷出鲜血:“原典……不能落入他手……”

就在此时,藏经阁的废墟中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

那是兔妖阿月刚出生的孩子,被藏在《妖族童谣集》的暗格里,此刻正攥着半片染血的盟约残页,哭声中带着纯净的情火之力——这是万妖书院最后的希望。

血狐的玄铁爪突然停在半空。

灭情妖纹因婴儿的哭声而剧烈疼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负面分身的嘶吼很快淹没了良知:“斩草……要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