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越接过玉佩,玉佩冰凉,上面刻着个“河”字。“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身上有河伯的气息。”老者说,“或许,你就是河伯的后裔。”

话音刚落,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了。石门开始关闭,秦越赶紧往外跑,刚跑出洞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响,锁龙窟的入口被巨石封住了。

他浮出水面,春桃正焦急地在岸边等着。“你没事吧?”看到秦越,她松了口气。

“没事。”秦越将新找到的河伯骨收好,“我要去龙门峡,那里还有一块骨头。”

春桃从屋里拿出个包袱:“我给你准备了些干粮和伤药,路上小心。”她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男人以前去过龙门峡,说那里有个漩涡,进去的船都出不来。”

秦越点点头:“我会小心的。”他接过包袱,朝着龙门峡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黄河上,泛着金光,他知道,前路必定充满艰险,但他必须走下去——为了师父的死因,为了黄河两岸的百姓,也为了那个关于河伯后裔的秘密。

5 龙门峡的鱼娘

龙门峡两岸是刀削般的峭壁,黄河水流到这里,被束成一道窄窄的水带,湍急的河水撞上暗礁,翻出雪白的浪花,漩涡一个接一个,像张着嘴的巨兽。秦越站在岸边,望着那片翻滚的水域,想起春桃的话——这里的漩涡吞没过无数船只。

他沿着河岸走了半晌,看见峭壁下有个小小的渔村,十几间茅屋歪歪扭扭地靠在岩石上。村里静悄悄的,不见男人,只有几个女人在修补渔网。秦越走上前,向一个正在捶打麻绳的老妇人问路:“大娘,请问这里能找到船去对岸吗?”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他:“去对岸做啥?那边是鬼门关。”

“我找个人。”秦越拿出守窟人的玉佩,“您见过戴这个信物的人吗?”

老妇人看到玉佩,手猛地一顿,随即朝屋里喊:“阿鱼,出来!”

屋里走出个穿蓝布裙的姑娘,约莫十六七岁,梳着两条粗辫子,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亮得像峡里的水。她看到秦越手里的玉佩,愣了愣:“你是……守窟人的客人?”

“我叫秦越,从黑风口来。”

姑娘点点头:“我叫阿鱼,我爹是这里的守窟人,三个月前在漩涡里失踪了。”她说着,引秦越往屋里走,“我爹说过,要是有人带着‘河’字玉佩来,就把这个交给他。”

阿鱼从灶膛下摸出个瓦罐,倒出块巴掌大的骨头,颜色比秦越找到的河伯骨更深,上面的纹路像游动的鱼。“这是我爹从漩涡底捞上来的,说这是第四块河伯骨。”

秦越接过骨头,刚碰到掌心,就听见屋外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阿鱼脸色一变:“不好,是旋鱼来了!”

两人跑到门口,只见河面上的漩涡突然变大,无数银色的鱼从水里跳出来,每条约有尺长,长着尖锐的牙齿,正朝着茅屋扑来。“这些鱼被玄龟的邪气感染,变得凶得很。”阿鱼从墙上摘下把鱼叉,“它们怕火!”

秦越赶紧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墙角的柴草。旋鱼一碰到火苗,就发出刺耳的尖叫,掉在地上挣扎几下便不动了。但更多的旋鱼源源不断地涌来,柴草很快就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