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轩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神飘忽。
我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楚梦蕊那套公寓首付挪用了公司五十万，他正急着填补窟窿，不然下月初审计就会露馅。
"对了老公，"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前几天整理书房，发现你前年买的那支基金涨了不少，要不要赎回？"
他手里的筷子猛地顿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那支基金早被他套现给楚梦蕊买包了，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不急，再放放能赚更多。"
"也是，"我舀了勺汤，慢悠悠道，"不过陈然说最近股市动荡，她老公手里的基金都亏了三成呢。"
谢墨轩的脸瞬间白了。
他哪懂什么股市，当初不过是随口编的借口。
夜里我假意起夜，听见他躲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那套拆迁房没到手，审计那边我快兜不住了......你明天想办法把公寓挂出去，先套点现......"
楚梦蕊不知说了什么，他忽然拔高声音："你懂个屁！现在不卖等着坐牢？"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嘴角勾起冷笑。
鱼儿，终于要自己撞进网里了。
10.
第二天一早，楚梦蕊刚在公司茶水间冲了杯拿铁，就被谢墨轩拽着胳膊拖进了楼梯间。
他双眼乌青，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精神有些萎靡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儒雅。
“公寓的事，想好了吗？”谢墨轩的声音压得很低，“中介我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就过去拍照。”
楚梦蕊被拽得手腕生疼，刚做的美甲断了一截，她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半步，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谢墨轩你疯了？”
“那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你说卖就卖？”
“写你的名字又怎么样？”
谢墨轩往前逼近一步，楼梯间的声控灯被震得亮起来，照出他狰狞的脸，“首付是用公司的钱付的，你以为审计查出来，你能摘干净？”
楚梦蕊被噎得脸色发白，却依旧梗着脖子：“那是你自愿给我的！”
“当初你怎么说的？说要给我一个家，说姜枝那个黄脸婆早就该滚了……”
“闭嘴！”谢墨轩猛地捂住她的嘴，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你想让全公司都听见？”
楚梦蕊用力咬了他的手心一口，趁他吃痛缩回手的间隙，喘着气瞪他：“我凭什么卖房子？”
“我跟你这么久，就落一套公寓？谢墨轩，你打发要饭的呢？”
她抬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露出脖颈上暧昧的红痕——那是团建时谢墨轩留下的。
“要卖也行，”她忽然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你先给我五十万，不然免谈。”
“五十万？”谢墨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现在连填补亏空的钱都没有，你还敢狮子大开口？”
“那我不管。”
楚梦蕊抱臂靠在斑驳的墙壁上，裙摆下的双腿交叠着，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房子是你对我的补偿。”
“要么你想办法凑钱堵窟窿，要么……咱们就一起等着被公司开除，哦不对，是等着警察上门。”
楚梦蕊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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