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到底知道多少？
第6章：舞步
音乐响起。
厉司承的手放在秦妩的腰上，力道不轻不重。
他带着她，滑入舞池。
他们的舞步很默契。像排练过无数次。
秦妩的身体是“蜂巢”最完美的作品之一。她精通一切必要的技能。跳舞，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
“你的舞跳得很好。”厉司承在她耳边说。呼吸温热。
“是吗？”秦妩仰起脸，对他笑，“大概是因为舞伴好吧。”
她的恭维，滴水不漏。
厉司承低头看着她。舞池的灯光旋转，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不好。”他说，“我只是想看看，一只受过训练的鸟，能把舞跳得多标准。”
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秦妩的心脏。
秦妩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是在试探。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享受看着她在他面前，戴着假面，卖力地表演。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厉先生，”她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您又在开玩笑了。”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清楚。”厉-司承的手臂收紧，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
他们的身体几乎没有缝隙。
秦妩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强劲，有力。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这个男人，正在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剥开她的伪装。
她不能乱。
一旦乱了，就输了。
一曲结束。
周围响起礼貌性的掌声。
“我去一下洗手间。”秦妩挣开他的手，低声说。
这是她计划的一环。
厉司承没有阻止。他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秦妩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两道利剑，钉在她的背上。
她走进洗手间，反锁上门。
从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白。
她迅速打开水龙头。然后从耳环上取下一枚比米粒还小的装置。
这是信号中继器。可以将她手环里的数据，通过酒店的网络，瞬间发送出去。
她只有三十秒的时间。
她将中继器贴在洗手间窗户的金属框上。这里是信号最好的地方。
她按下手环。
【数据开始传输……1%…10%…】
就在这时。
洗手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笃，笃，笃。
不轻不重，带着一种奇特的节奏感。
是厉司承。
秦妩的心跳瞬间停止。
【数据传输……50%…60%…】
“开门。”
他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进来。
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愤怒。只有命令。
秦妩死死地盯着手环上的进度条。
【数据传输……80%…90%…】
她该怎么办？
如果他冲进来，看到这一切，所有的伪装都会被撕碎。
任务会彻底失败。
“我数三声。”门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
【数据传输……98%…99%…】
“二。”
【数据传输完毕。】
四个字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秦妩在同一时间，一把抓下中继器，扔进马桶，按下冲水键。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