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四天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孟遥。
她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新的号码打给我。
“聂舟。”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重地呼吸着，模仿着一个宿醉后头痛欲裂的状态。
“微博上的东西，你删了吧。”她用命令的口吻说，“没意思。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难堪。”
我沙哑地笑了笑：“难堪？孟遥，你偷了我的东西，和别人卿卿我我，现在反倒觉得我难堪？”
“我没有偷！”她立刻反驳，声音尖利了一些，“‘启示’是我和子昂一起创造的，跟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神思’根本不是一回事！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想法实现了而已！聂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给不了我的，子昂可以。他比你优秀一百倍！”
“优秀？”我冷笑，“靠偷别人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优秀吗？”
“你！”孟遥似乎被我激怒了，“聂舟，我打电话给你，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那些小动作能伤到我们吗？天启的法务部能让你赔到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我等着。”我平静地说道。
“你……！”孟遥气急，随即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怜悯，“算了，跟你这种失败者没什么好说的。看在我们好过一场的份上，我劝你一句，安分一点，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子昂看在我面子上，可以不追究你……诽谤的责任。”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我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许子昂。他显然是拿过了孟遥的手机。
“聂舟是吧？”许子昂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轻蔑，“我是许子昂。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
“托你的福。”
“呵呵，年轻人，有点才华是好事，但得认清现实。这个世界，不是光有技术就行的。”他循循善诱地说道，“遥遥跟你分手，是因为你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而我，可以。‘启示’系统，就是我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以后还会有更多。这些，你都给不了。”
“你偷得很心安理得啊。”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许子昂笑了，笑声里满是傲慢：“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商业上的事，能叫偷吗？那叫资源整合。你的‘神思’，在你手里可能永远只是个demo，但在我天启的手里，它能改变世界。你也算是为科技进步做了贡献，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无耻！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把剽窃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仿佛我才是有罪的那一个。
“所以呢？”我压抑着翻腾的怒火，“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炫耀你们有多无耻？”
“不不不，”许子昂慢悠悠地说，“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下周三，天启科技的新品发布会，地址我会发给你。我给你留一个贵宾席的位置，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心血’，是如何在我手中绽放出万丈光芒的。也让你彻底死心，明白你和我们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恶意的挑衅：“怎么样，敢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