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试探，还是……
指尖的火，慢慢熄灭。
不管她想干什么。
明天，见了面就知道了。
复仇的路还很长。
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但如果她敢耍花样。
我不介意，让她也尝尝火焰的滋味。
墙上的钟，滴答作响。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5 哑奴之死
陆府寿宴，红绸挂满廊檐。
我穿着侍应生制服，托盘里的酒壶晃了晃。
壶底藏着无色无味的药。
目标，陆沉舟的酒杯。
穿过人群时，眼角瞥见哑奴。
他还在扫地，扫帚却握不稳，身子晃了晃。
我心里一紧。
刚要靠近主桌，身后突然传来骚动。
“有人倒了！”
“是那个扫地的哑巴！”
我猛地回头。
哑奴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嘴角冒白沫。
陆沉舟坐在主位，眼皮都没抬，“拖远点，别扫了兴致。”
几个家丁上前，粗鲁地拽起哑奴的胳膊。
“等等！” 我放下托盘，冲过去。
指尖的火在掌心翻涌，差点冲破皮肤。
“不过是个奴才，楚先生何必在意？” 陆沉舟终于抬眼，眼神像冰。
“好歹是条人命。” 我蹲下身，摸了摸哑奴的脉搏。
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太医被叫来，搭了搭脉，摇头，“突发恶疾，没救了。”
“扔去乱葬岗。” 陆沉舟挥挥手。
我抱起哑奴，他还有气，在我怀里轻轻颤抖。
“陆首辅，我带走处理吧。” 声音里的火压不住。
他盯着我，突然笑了，“楚先生倒是心善，准了。”
抱着哑奴往后院走，他在我耳边气若游丝，手指艰难地指向假山。
密道入口。
我一脚踹开暗门，抱着他冲进去。
“为什么……” 我咬着牙问。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手指蘸着嘴角的血，在我手心里写字。
“毒…… 实验……”
三个字，耗尽了他最后力气。
身体软下去，没了呼吸。
我愣在原地。
活体实验？
陆沉舟用他试毒？
十年隐忍，十年等待。
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
一股戾气从心底炸开。
指尖的蓝火瞬间窜高，不受控制地往外蔓延。
墙壁开始发烫，木头发出噼啪声。
火焰顺着密道蔓延，烧向后院。
“轰！”
头顶的石块砸下来。
我抱着哑奴的尸体，踉跄着往外冲。
冲出密道时，半个后院已经成了火海。
侍卫们举着水枪，却根本扑不灭这幽蓝的火焰。
“萧云璟！”
有人喊我的名字。
苏明月站在火场边缘，手里抱着一本线装书。
“你怎么来了？” 我吼道，声音嘶哑。
“老刀说你可能需要这个。” 她把书扔过来，“你母亲的医书，或许能证明哑奴的死因。”
我接住书，封面上是母亲的笔迹。
手指抚过书页，火焰渐渐平息。
安全屋里。
老刀看着哑奴的尸体，眼圈泛红。
“对不起。” 他突然开口，“有件事，我瞒了你十年。”
我抬头，盯着他。
“当年救你出火场的，不是我。” 他声音艰涩，“是个陌生人，浑身冒着和你一样的蓝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