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云一噎，转身出了房间。
门外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的睡意几次被打断。
我叹息一声：“为什么不叫佣人？”
霍凌云抿直唇角：“佣人们不清楚她的喜好，我自己来。”
白晃晃的灯光刺伤了我的眼。
原来，我提过很多次的喜欢的暖黄色灯光还是没有换上。
眨掉眼中的水汽，我看向霍凌云。
“离婚，我帮你。”
2
霍凌云动作一顿，床单甩到我的胳膊上，抽出一道红痕。
“你闹够了没有？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从前，我是吃醋，如今，我是心死。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家中少的那些东西。
霍凌云扔掉床单，冷漠撞开我。
“算了，今晚就让她住我的房间。”
从前，面对霍凌云的这种下马威，我会吃醋，认错。
现在，我只是戴上眼罩，回屋好好睡了一觉。
妈妈希望我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我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睡醒之后，我让王妈做了一屉蟹粉小笼包。
刚咬一口，手中的小笼包就被人打掉。
“楚北嘉，你不知道熙柔术后不能吃海鲜吗？你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听着头顶霍凌云冷漠地斥责，我只觉得可笑。
“这是我的饭，没你们的份，想吃的话去找王妈。”
看我冷漠样子，霍凌云胸中陡然升起一股郁气，话脱口而出。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连待客之道都不懂！”
话一出口，霍凌云就后悔地抿紧了唇。
我是妈妈耗尽心血养大的，倾注了满满的爱意。
妈妈从不允许人骂我，更不会允许有人这么骂我。
眼泪无意识淌下，我站起身，猛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滚！”
霍凌云带许熙柔去医院前把我关进了地下室。
他明知道先天性心脏病最怕刺激，地下室是我的阴影。
“我发誓，余生不会让你有阴影。”
结婚誓言，言犹在耳，人却不复当年。
我紧紧抱住自己，呼吸越发困难，意识逐渐迷糊，我看见了妈妈。
妈妈像从前一样温柔摸着我的头：“嘉嘉，不怕，妈妈陪着你，你要好好的。”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你放心，我已经再找新的心脏源了。”
霍凌云将一勺鸡蛋羹送到我的嘴边，我偏头避开。
可我只要我妈妈的，我要带着我妈妈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我知道他不会答应我，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手段拿。
“楚北嘉，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妈妈若是在世，一定会理解我，不会让你无理取闹。”
面对他的指责，我冷笑出声。
“我妈妈若是在世，她就不会喂我过敏的鸡蛋羹。”
一阵窒息的沉默。
被走来的许熙柔打破。
“姐姐，你不要怪凌云哥哥，是我推荐的鸡蛋羹，让凌云哥哥拿给你的。”
霍凌云连忙扶住她。
我懒得理会她的绿茶表演，目光盯在她的胸前。
那里是妈妈留给我的心脏，我会亲手拿回来。
“你还在术后观察期，怎么自己就过来了？”
“更何况你又不是故意的，她吃不了，是她太矫情了。”
许熙柔含泪点了点头，然后“噗通”跪在我的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