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死亡的苏女士,是你们的母亲吗?”
“是。”
他的眼神不见悲伤,只是玩味地勾着笑,盯着手上抛起又跌落的面具,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我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马戏团的团长,也是……”
“我们的父亲。”
他抬起头,将那张英俊的脸直直对向了我,渐渐与记忆中的另一张哭泣着的脸庞重合。
5
微笑小丑,也就是苏闻枰,大发慈悲地允许我在他这儿暂住一晚。
坐在刚收拾干净的病床上,我的思绪像一团扭曲打结的线。
纵火案的原因,兄弟父子之间的关系,各种各样的猜想挤满了我的大脑。
思绪浮沉之间,那个戴着黑礼帽的身影再次一闪而过。
真相的最后一块拼图,或许就捏在那个人手中。
看来明天的目标就是要去好好会一会这位团长了。
“想什么这么投入?我的那位好哥哥看上去有些伤心,你不去哄哄?”
苏闻枰以一个倒挂的姿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见我没有被吓到,他撇撇嘴跳了下来。
“他可是给了你这条手链呢,不会吧,你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了吧?”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啧啧。”
他挑眉,蹲在我旁边,手指点了点我手腕上的手链。
我拧眉,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不算亲近,也不像敌对:“你和你哥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呗。”他还是漫不经心的口吻。
“我俩都有自己的地盘,平时也见不到面。看到他那正经的样子我就烦。”
“但是他现在就站在门外,你真不出去看看?”
他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什么?他怎么追到这儿了!”
想起自己在他面前,左一个“老公”,右一个“亲爱的”乱七八糟叫着,眼前一黑,不敢面对。
“你不想见他?行,我帮你把他打发走。”
他看我纠结许久没有反应,心情很好地主动出去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鬼屋外,苏观弈看着自己吊儿郎当的弟弟只身走出来,皱了皱眉:“你把她扣在里面了?”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她啊,是自己不想见你哦。”
他笑嘻嘻地挑眉,嘴角的弧度十分欠揍。
“她今晚就待在你这儿?”
“对,你就羡慕吧。”
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着更碍眼了。
“你这鬼屋的2楼借我用一下。”
苏闻枰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变得古怪:“你不会是想……”
“不行!我不同意!”
6
次日一早,我向系统打听清楚马戏团团长的动向后就出发了。
我在马戏团外边的花圃顺利找到了他。
“这位小姐看上去像是有很多话要问我,那么里边请吧。”
他绅士地向我行了个礼,嘴角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望向眼前的马戏团帐篷——那场火灾最先吞噬的地方。
昔日五彩斑斓的大帐篷早已黯淡,带着火焰灼烧痕迹的篷布在风中无助地飘摇。
支撑的粗木桩焦黑碳化,像巨兽被烧焦的肋骨,刺向铅灰色的低垂天空。
尽管经历了重建,依旧蔓延着衰朽的气息。
风穿过焦黑的骨架,发出尖锐的哨音,时而低沉如呜咽,时而凄厉如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