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摇摇头：“我就说嘛，当年你们那么对晚晴，她怎么可能安心走？人在做，天在看，欠债总是要还的。”
舅妈脸色更白了：“大山，你别这么说。”
“我一个大老爷们都不敢在这儿过夜。”李大山压低声音，“昨晚我住旅馆，梦见晚晴了，她说话了。”
“说什么了？”舅妈抓住他的胳膊。
“她说，救命钱还没还呢。”
当天晚上，我在墙上投影出几个血红大字：“还我救命钱”。
字体歪歪扭扭，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舅妈看见后直接跪在地上：“晚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啊！”
她对着空气又跪又拜，嘴里念念有词。
张倩在一旁冷笑：“演戏演够了吗？”
我走过去，装作害怕的样子：“我想起来了，姑婆日记里写过，如果有人亏欠她，她会在头七那天回来讨债。”
“那怎么办？”妈妈急得团团转。
“日记里还写了解决办法。”我顿了顿，“头七当晚，所有亏欠她的人必须在遗像前真心忏悔，把当年的事说清楚，她才会安息。”
“我不信！”张倩站起来，“这就是个骗局！”
但其他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舅妈拉着我的手：“清嘉，你一定要帮帮舅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4、
头七当晚，我在客厅摆了张桌子，点了蜡烛，把姑婆的遗像放在正中央。
“都过来，跪下。”我冷声说道。
刘凤兰哆哆嗦嗦地跪在最前面，我爸妈紧跟着跪下，王浩和张倩站在后面。
“想活命就老实交代，姑婆在天有灵，你们骗了她什么，她都知道。”
我悄悄按下了录音键。
我妈先崩溃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婆，我对不起你！当年你生病要钱治疗，我和刘凤兰商量好的，说是借钱给你看病，其实…”
“其实什么？”我逼问。
“其实我们拿去给浩子交学费了！”我妈嚎啕大哭，“我们想着你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钱，等浩子有出息了再还你，谁知道你走得那么急…”
我爸也跪得更直了：“姑婆，我也有罪！为了给浩子还赌债，我把你那条金项链偷偷卖了，还骗你说是小偷偷的…”
轮到刘凤兰了，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快说！”我厉声喝道。
刘凤兰浑身发抖：“我说了，我说了！不只是骗钱的事，还有…”她看了一眼王浩，“浩子他…他不是他爸的种！”
“什么？！”王浩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傻了。
“我当年和老李头好过，浩子是老李头的儿子！”刘凤兰哭得涕泗横流，“我怕你爸知道，就一直瞒着，让你们都以为浩子是亲孙子…”
王浩疯了，冲上去就是一拳：“你这个贱女人！你毁了我！”
拳打脚踢中，刘凤兰被打得满地打滚。
张倩眼睛一亮，立马掏出手机开始录像：“打得好！这些都是证据，我要拿去告你们！不给我五十万分手费和精神损失费，我就把视频发到网上！”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等他们打够了，才慢慢拿出姑婆日记的一页。
“姑婆早就怀疑了。”我念道，“刘凤兰这女人不安分，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爸，倒是和村东头的老李头有几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