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极力装作不在意:“哦,就是那个一见面就泼了你一身咖啡的蠢货啊,你还没有开除她啊。”
顾流年脸色一冷,张口就是斥责:“阿笙,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小年轻嘛,犯点小错无可厚非的。我们当初也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顾流年,原来你也知道我,我们共同经历的岁月是那样的艰难啊?
结婚时,他曾承诺过我,他说我跟着他吃苦了,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可是现在他却任由别人闯入他的生活。
我忽然恶趣味上来,指着陈月手边的鸡汤,撒娇道:“阿年,我要你喂我。”
顾流年浑身一僵,硬着头皮机械地一勺又一勺地喂我。
旁边的陈月气的都歪了,刻意发出巨大的动静吸引顾流年的主意。
顾流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解释:“阿笙,阿月也是写小说的,你俩可以交换个笔名,到时候相互交流一下写作经验。”
陈月的笔名是流年许我,真的是演都不演了。
我假装惊讶:“呀,要不是顾流年已经和我结婚了,我都要以为你俩有一腿了。”
两人表情都是一僵,但是打哈哈过去了。
陈月走后,顾流年的态度有些敷衍,整个人心不在焉的。倒水的时候,杯子里的水都溢出来了。
我忽然开口:“顾流年,你还爱我吗?”孩子没了,你还爱我吗?
问完,我连头埋进了被窝里,生怕听到扎心的回答。
相伴十年,哪怕顾流年有过坏脾气的时候,我也只觉得爱人之间要互相体谅,所以并没有纠结太多。可是今天看到他在陈月面前的温柔体贴,我才后知后觉,也许他并没有那么爱我。
顾流年强势地将我揽入怀中,将我的头掰正,满眼认真:“阿笙,你刚流产完,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好好养身体好嘛?”
他没有说不爱我,但也没有说爱我。
三十几度的天气,盖着医院的薄被,我却感觉整个人冷到发颤,冰冷的凉意从我带有阵痛的小腹蔓延,一直到我的心尖结冰。
明明是夏天,可我却感觉比八年前那个一贫如洗,连条冬被都买不起的冬天还要冷一千倍一万倍。
4.
过了五分钟,顾流年借口公司有事,匆匆出门。
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跟在他身后,却看见他在低声下气哄着陈月:
“宝宝,你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很快就出来了。”
陈月脸色不好,推了一把顾流年:
“你刚刚都那么对我了,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黄脸婆啊。”
顾流年发狠般咬上陈月的嘴唇,良久才叹气道:“阿月,祁笙她陪了我那么久,又刚刚流产,我怎么忍心再去刺激她。”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站了好久。
久到查房的护士将我拉进了病房。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明明顾流年也曾经给我吐槽公司来了个得要死的秘书,一见面就跟就把咖啡泼在他的西装裤上。他让她把西装裤洗干净就好了,可是秘书脊背挺直:“你们是有钱,但你们不能践踏我的尊严。”
那时的顾流年提起陈月的时候,满满都是嫌弃。只是后来,他在家中提起陈月的次数越来越多,态度也越来越温柔,甚至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