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她的潜台词，直接开口：“我要租楼顶那块最大的LED广告牌。”
她愣了一下，随即职业性地微笑道：“先生，那块是我们的‘楼王’广告位，通常只接受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年度预定，而且最短租期是一个月，费用是……”
“八千万。”我打断她，“我租一个月。现在，立刻，马上。”
客户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旁边的助理更是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洒出来。
“先生……您、您说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刚收到的银行卡，拍在桌上，言简意赅：“刷卡。另外，我有一个要求。”
“您、您请说！”客户经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亲自给我倒了杯水，双手奉上。
我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写字楼，一字一句地说道：
“广告内容很简单，就六个字——‘今天不想上班’。”
“什么？”
“24小时循环播放这六个字，背景音乐……就用最大声的《套马杆》。”
客户经理和她的团队彻底石化了，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我补充道：“哦，对了，再加一行小字。凡是在广告牌下打卡，并停留一整天（24小时）的，凭打卡记录，可以到我指定的地点，领取一万块现金奖励。”
“疯了……这人绝对是疯了！”
我听到了她们压低声音的议论，但我不在乎。
我看着她们手忙脚乱地准备合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场盛大的、荒诞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狂欢，开始了。
3
半小时后，当我走出环球金融中心时，整个CBD都变天了。
那块原本播放着奢侈品广告的巨型LED屏幕，此刻，正用一种极为霸道、极为蛮横的方式，向整座城市宣告着我的“疯癫”。
鲜红的、字体巨大到夸张的六个大字，在屏幕上滚动：
【今天不想上班】
而背景音乐，是那首响彻大江南北的广场舞神曲——《套马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高亢、魔性的歌声，通过大楼顶端的顶级音响，覆盖了方圆数公里。
那穿透力，仿佛要掀翻每一栋写字楼的屋顶，钻进每一个社畜的耳朵里。
起初，路上的行人只是茫然地抬起头，以为是广告公司系统出了故障。
写字楼里的人们，也纷纷挤到窗边，好奇地看着这离奇的一幕。
“怎么回事？环球中心的屏幕坏了？”
“这歌……我妈跳广场舞最爱放的！”
“今天不想上班？我靠，谁这么牛逼，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很快，有人发现了屏幕下方那行滚动的小字：
【在广告牌下指定区域打卡，停留满24小时者，凭记录可领取现金一万元。】
如果说之前只是好奇，那么这行字，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一万元！
对于很多月薪几千的普通上班族来说，这几乎是他们一到两个月的工资！
而代价，只是在这里……待上一天？
人群开始骚动。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一个背着电脑包、戴着黑框眼镜、发际线岌岌可危的程序员小哥。
他呆呆地看了屏幕足足五分钟，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环球金融中心楼下的广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