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给忍冬买簪子，你要不要也来挑一个？」
韩灵儿眼里闪过一丝窃喜。
「我想要那个。」她指着我扔在铺子上的那支白玉簪。
我没出声，他自顾自把簪子拿给她。
他从始至终没看我一眼，自然不知道他手中的是我看上的簪子。
韩灵儿倒是一清二楚，她将簪子戴在头上，挑衅般朝我开口，「妹妹觉得这根簪子如何？」
我苦笑一声，违心开口，「阿姐选的，自是上品。」
自那以后，一切都变了。
明明是与我一起，李瑞安却总是留意韩灵儿的喜好。
韩灵儿爱甜，他就给我买糖葫芦，我一串，韩灵儿一串。
韩灵儿喜静，他便收起咋咋呼呼的性子，顺便叫我也收着些。
就连我生辰那天，他亲手做的兔子灯笼都有韩灵儿的一份，要我带给她解闷。
我气的扔掉灯笼，回家质问她。
她卧在软榻上，因常年宅居闺房，日日不见阳光，苍白的皮肤更衬得她透出几分清纯无辜。
视线相撞间，她最先移开目光，半晌才道，「我什么都没做，你怕什么。」
我突然很想笑。
韩灵儿的确什么都不用做。
她孱弱的身体摆在那里，就总有人对她心软。
我怕什么？
我或许是怕她抢走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再相见时，我直白地向李瑞表明心中所想。
他却一脸诧异，「那是你姐姐啊，小冬儿，你姐姐又不是外人。」
他挠了挠头道，「我亦有姐姐，长姐如母，何况她又这么可怜……」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只是可怜她。这世上可怜人多如鸿毛，你怎的偏偏可怜她一个。」
「小冬儿……」他想拉我，被我躲了过去。
「李瑞安，你发现了吗，自你觉得韩灵儿是个可怜人开始，你的心就偏了。」
「我原以为你只是良善，对所有人都好，可是李瑞安，你问问自己，你对她，真的只是这样吗？」
「我……」他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解释。
「李瑞安，我与姐姐，你只能择一，若你选姐姐，那么……」我抬起头，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我离开。」
自那之后，除去十五，我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李瑞日日来找我，日日无功而返。
直至他爬上我院外的那棵老槐树。
我听到院外的动静，出来看。
他一见到我，便激动的要朝我招手，全然忘了自己还在树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重重摔落在地。
虽没受多大伤，脚踝却是扭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