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季明远在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赵世诚身上。这位他曾经的大学室友、创业伙伴，此刻正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
赵世诚，四十出头，西装革履，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季明远知道，这副儒雅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狼子野心。
"开始吧。"季明远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首先讨论下季度产品线调整。"
会议进行到一半，赵世诚提出了与"前世"完全相同的建议——砍掉教育类 APP 项目，全力投入社交软件研发。
"我不同意。"季明远斩钉截铁地说，注意到赵世诚眼中闪过的讶异，"教育市场潜力巨大，而且我们已经有成熟的技术积累。"
"但社交软件才是风口，"赵世诚反驳，"数据显示..."
"数据显示未来三年教育科技市场规模将增长 300%，"季明远打断他，引用着"前世"后来才出现的数据，"而社交领域已经饱和，新入场者 90% 会在 18 个月内失败。"
会议室一片寂静。投资方代表张总惊讶地问："季总，您这预测有依据吗？"
季明远微微一笑："我做了一些独家调研。事实上，我建议我们不仅保留教育项目，还应该收购'学海科技'这家初创公司，他们的自适应学习算法将改变行业规则。"
这又是"前世"后来被证明极其成功的决策，但此时"学海科技"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学海科技？"赵世诚皱眉，"我从未听说过这家公司。"
"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季明远示意助理分发文件，"他们的技术团队来自 MIT，目前资金短缺，正是收购的好时机。"
董事会成员翻阅资料后，表情从怀疑逐渐变为惊叹。季明远暗中观察着赵世诚的反应——他明显慌了，因为这个提议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我们可以立即启动收购谈判。"季明远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林雨薇身上，"林总监，这个项目由你负责对接，可以吗？"
林雨薇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没问题。"
散会后，季明远故意拖延时间，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慢慢收拾文件。果然，林雨薇在门口等他。
"你今天...很不一样。"林雨薇走近，伸手想帮他整理领带。
季明远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这个动作让林雨薇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在"前世"，他最爱她这种不经意的温柔举动，但现在，每一个亲密接触都让他想起那通最后的电话和刺眼的车灯。
"只是做了充分准备而已。"季明远绕过她走向门口，"晚上我有应酬，不用等我吃饭。"
"等等，"林雨薇追上他，"下周三是我爸生日，你说好要一起回去的。"
季明远脚步一顿。他差点忘了，正是在这次岳父生日宴上，赵世诚第一次私下接触林父，开始编织那张将他排除在外的关系网。
"当然记得。"他转身微笑，"我会安排好时间。"
回到办公室，季明远立即锁上门，从保险柜取出一个空白笔记本，开始飞速记录所有关键时间点和事件。根据记忆，三个月后公司将迎来 B 轮融资，那是赵世诚第一次尝试稀释他的股份；半年后林雨薇会提议引入她的表哥进入财务部，那人实际上是赵世诚安插的眼线；一年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