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住流血的手臂，冷声道：“多谢宁王殿下再次出手，只是不知殿下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走近几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若我说，想要你呢？”
我猛地后退，撞在湿漉漉的墙壁上。
他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像蛰伏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苏颜，别做太子妃的梦了。你斗不过苏家，更斗不过这深宫，留在我身边，我保你复仇，保你……活着。”
“殿下说笑了。”
我强作镇定，“民女只想安稳度日。”
他却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安稳？你以为萧景真信你的身份？他不过是借你制衡苏家。而我，”他俯身，唇擦过我的耳垂，“能让你想要的一切都成真。”
威胁昭然若揭。
我挣脱开，看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萧彻的心思已成最大的变数，可我不能停——苏柔被囚只是开始，苏建贤和周燕茹还活得好好的，我母亲柳氏当年“病逝”的真相，还埋在苏家那座大宅里。
我加快了脚步。借着萧景的信任，我暗中收集苏家贪赃枉法的证据，甚至查到母亲当年的陪嫁里，有一箱记录着苏建贤挪用军饷的账册，正是这箱账册，让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就在我找到账册残页的那日，萧景兴冲冲地来找我，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悦：“颜玉，明日早朝，我便向父皇请旨，立你为太子妃。”
我心头一震，竟有些恍惚。复仇的火焰烧得太旺，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竟忘了，走到这一步，早已不是单纯为了夺走苏柔的东西。
可这恍惚没能持续太久。
当晚，我住的别院突然失火，火光冲天时，是萧彻破门而入，将我从浓烟中拽了出来。
他将我按在廊下，浑身湿透，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疯狂：“我警告过你！不准答应他！”
“那是我的事！”我呛咳着反驳，“萧彻，你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将我揉进骨血，“就凭我一次次救你，就凭我看着你从泥潭里爬出来，看着你耍那些小聪明，看着你……让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的声音发颤，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苦：“苏颜，你选他，就是逼我毁了一切——毁了萧景，毁了苏家，也毁了你！”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烟火气，竟生出一丝荒谬的恐惧。
他眼中的疯狂不是假的，这个权倾朝野的宁王，真的会为了阻止我，掀翻整个京城。
而远处，东宫的方向灯火通明，萧景大概还在为明日的请旨做着准备。
母亲的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