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疯了一样，抓住我的卷子，就要撕掉。
我急忙去抢，和她撕扯在一起。
「你放手！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人都是我生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她面目狰狞，和平日里那个在邻居面前扮演慈母的形象，判若两人。
我爸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只是不停地说：
「别吵了，别吵了，像什么样子。」
我妈撕了卷子，就来撕我的书。
那是我借来的复习资料，我几乎是吼着让她住手。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妈见状，立刻戏路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女！」
「我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为了躲我，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她肯定是学坏了，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没钱了就想回来骗我们！」
她的哭诉，字字句句都在给我泼脏水。
我爸终于动了，他上来拉我。
「禾禾，快给你妈道歉，跟我们回家。」
「她是你妈，她也是为你好。」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住着像什么话！」
我看着地上散落的书本，看着我妈那张颠倒黑白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甩开我爸的手。
「我不回去。」
我妈的哭声一顿，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回去。这里挺好的。」
我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我的卷子和书。
我妈突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好，姜子禾，你有种！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认我这个妈！」
她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被她吓住，然后妥协。
我慢慢站直身体，把最后一本书放进包里。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好。」
5.
我妈愣住了。
她大概没想到，她屡试不爽的杀手锏，这一次竟然失效了。
我爸也急了，上来拽我：「禾禾，别说气话，快跟你妈认个错。」
我平静地看着他：「爸，我没错。」
我妈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好，好，你不是要读书吗？」
「我今天就把你的念想全给你断了！」
她说着，就朝我扑过来，想抢我的书包。
旅馆老板娘终于看不下去了，上来拦住她。
「大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这孩子看着挺文静的，不像你们说的那样。」
「你懂什么！这是我的家事！」
我妈一把推开老板娘，面目狰狞。
「她是我女儿，我打死她都活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妈怎么这样啊，跟个泼妇一样。」
「就是啊，女儿看着挺可怜的。」
我妈听到这些话，更加疯狂。
她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一边哭一边骂，嘴里的话越来越难听。
说我忘恩负义，说我败坏门风，说我迟早死在外面。
我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