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不会拿?
我盯着那份资源名单,看了整整十分钟。
平心而论,这上面的任何一个资源,都足以让一个新人团瞬间起飞。陆澜给出的条件,优渥到令人无法拒绝。
但我知道,这背后是什么。
是控制,是施舍,是他一贯的“为你好”。一旦我接受了,NEON就成了他羽翼下的附庸,而我沈栖,也永远别想在他面前真正直起腰来。
我深吸一口气,将文件直接删除,然后回到练习室。
“通知一下,我们不搬。”我对所有人宣布,“场地的问题,我去解决。你们,继续练。”
男孩们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
我立刻联系了节目组的执行导演,一个我曾经帮过忙的旧识。我没提陆澜,只说是场地出了技术问题,但我这边可以自费请工程队来检修,保证一天内解决,绝不影响拍摄。
导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累到汗流浃背的NEON,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们必须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住在练习室里。
我盯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节拍,甚至每一个眼神。陆澜的那些尖锐点评,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也成了我训练他们的标准。
“林曜,收腹,核心发力!你的腰有旧伤,不能靠蛮力!”
“顾时,高音不是扯着嗓子喊!用气息把声音推上去!”
高强度的训练下,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一个高难度的托举动作中,林曜为了保护落地的簪野,硬生生用自己的后背扛了一下。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快!停下!”我冲过去,“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林曜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却还想嘴硬:“没事,栖姐,我能……”
“能什么能!都给我坐下!”我吼了一句,然后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T恤。他后腰的位置,一片狰狞的红肿。
我立刻让糖糖去拿医药箱和冰袋。
我亲自用冰袋,隔着毛巾,一点点为他冰敷。练习室里很安静,只听得到他压抑的喘息声。
“对不起,栖姐,我……”林曜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愧疚。
“说什么傻话。”我头也不抬,“伤病是舞者的勋章,但不是让你逞强的理由。接下来的动作,必须改。”
我正专注地帮他处理伤口,没注意到旁边,顾时一直抱着吉他,安静地看着我们。
他拨动琴弦,一段温柔又带着点心疼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
他轻轻地唱着,是一段还没填词的demo。
“镜子里你的身影,比灯光还清晰。眉间那一点倦意,是我最心疼的风景……”
歌声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挠在我的心上。
我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那双清澈又直接的眼睛。
“瞎唱什么呢?”我有点不自在。
顾时却笑了,阳光灿烂:“姐,这首歌叫《经纪人的心》。我唱的是信任,不是暧昧。”
我心里一暖,刚想说点什么,练习室的门开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探进头来:“沈经纪,NEON,准备一下,要去主舞台彩排了。导师们已经到了。”
我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