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面色一顿,双眼精气外露,脸上带着肆意的冷笑:
“既是拉了手,那就是你下的药无疑了,想不到堂堂云雀仙后人,竟然做这种下作的勾当。”
君灼几乎要为季夫人的强词夺理举手拍掌了,但面色却不变,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慕君雅看。
慕君雅感受到压力不着痕迹的往后面退了退,移开视线不敢看人还打着嗝,落在众人眼中便是凄惨的哭泣。
“二姐也拉了我的手,她倒是没听说中毒了,大姐体质还真是异于常人,金贵的不行?”君灼感叹道。
“这大吵大闹的又是出了什么事,无双,你带着家丁到内院作甚?”院门口慕书荣一脸严肃,看见慕君雅回眸顿时唬得一跳:“雅儿,你的脸?”
“老爷,你看看雅儿的模样,都是三小姐做的孽啊,这要是毁容了,以后可怎么得了,雅儿可是嫡女!”季夫人反应快速的拉着慕君雅往慕书荣身边凑,精心修饰过的脸上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
“爹爹,雅儿不要活了,让我死了吧!”慕君雅一脸生不如死的颓败模样,照着院子里的一棵歪脖子树干就要撞上去。
“雅儿!”慕书荣与季夫人皆是一惊。
千钧一发之际,织雾猛地冲上去挡在慕君雅面前,被撞倒在地,抱着慕君雅凄然道:“小姐,你不要想不开,老爷夫人会为您做主的。”
“君灼,你为何如此恶毒,竟对自己的长姐下手?”慕书荣瞪视着一脸无辜的君灼,心中的怒气喷涌而出。
谁不知道幕府嫡女慕君雅在望都的名气,就算是配给太子做正妃也是绰绰有余的,要是真毁了容,他心中才最是滴血的痛!
“我说了,我什么也没做。”君灼沉声道,语带不屑。
“你……你竟然死不悔改,给我拿下!”季夫人呵斥道。
六个大汉这次没有犹豫,抬脚撸起衣袖抡着膀子便朝君灼冲了过来。
然而众人都想不到的是,突然空气中杀气四溢,接着几声惊叫声响起。
“啊……啊……”
眨眼间六个大汉抱着大腿躺了一地,而该被拿下的三小姐,正负手直立院中,她就从来就没有动过。
“这,这是怎么回事?孽女,你做了什么?”季夫人惊诧不已,指着君灼发颤的问道。
君灼眼中闪过诧异,接着缓步上前,眼神淡淡的越过香柳看向她身后的季夫人:“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吧?大家刚刚可都看着我的!”
“三小姐饶命啊,饶命!”香柳吓得六神无主,连连后退。
“季夫人,既然你说君灼下药毒杀大姐,那我可不能白白背上这样的骂名,不如请大夫亲自验证,实在不行尽可以报官。”君灼冷笑。
“三,三妹妹,你嫉妒我也不能害我啊,你不要过来?”慕君雅见君灼转而走向自己,唬得六神无主,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摔倒在地,眼露惊恐。
君灼居高临下的看着慕君雅,抱歉道:“大姐,不好意思,我对你的脸没兴趣,你长得并不值得我嫉妒!”
伸手一捏,黑色的东西滚进了慕君雅的喉咙,众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君灼瞬间给大小姐嘴里塞下一颗黑色的药丸,再顺手一拍大小姐的胸口,大小姐便在惊诧中吞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慕君雅瞪大双眼欲哭无泪,几乎忘记了惊惧。
“毒……药!”君灼凑近慕君雅耳边,红唇微动,妖魅的吐出两个字来,看着慕君雅傻傻的脸,笑出了声。
“呃,我的胸口好疼啊,母亲,雅儿好痛,啊!”顿时慕君雅面色瞬间苍白没了血色,捂住胸口痛呼出声,接着便蜷缩成一团满地打滚,连脸上的面纱掉落都不自知。
君灼唇角带笑,叫你冤枉我,点你的痛穴是礼尚往来。
众人皆是惊恐的看着大小姐一张脸痉挛扭曲,密密麻麻的红疹十分可怖,平日里对大小姐仰慕的家丁也忍不住移开了目光,真是:丑到了一定的境界!
“孽女,你竟敢当着本夫人的面谋害我儿!”季夫人不可置信惊惧道,又亲身抱住慕君雅安抚:“雅儿,你怎么样,雅儿,我的雅儿?”
“快,快请大夫!”整个桃夭居响彻着季夫人惊恐的尖叫声。
而此时的君灼却拉着同是一脸呆滞的半夏和玉竹站在一旁看戏,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慕君灼,你如此放肆,就叫你心服口服,若证明是你下的手,立即送官查办,来人,去请李大夫。”慕书荣怒意难平,防备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君灼,牙齿磨得呲呲响。
大夫不到一刻钟便来到了现场,还未行礼便被季夫人拉过去给慕君雅诊治起来,半响,李大夫皱眉说道:
“回禀慕大人,大小姐脸上这是季节性花粉过敏引起的红疹,只需要每日擦药膏缓解症状,不出三五天便会好了,至于夫人所说的中毒,恕老夫不能确诊,大小姐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怎么可能,她给雅儿吃了毒药,是大家亲眼所见!”季夫人呵斥道。
大夫闻言转眸朝君灼问道:“不知三小姐给大小姐吃的是什么?”
君灼懒得开玩笑,淡淡道:“甘草丸而已。”
“原来如此,甘草通经脉,利血气,解百药毒,对大小姐身体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夫人多虑了。”大夫抚须笑道。
桃夭居花架下的季夫人直眉瞪眼瞧着君灼,眼含审视,这个臭丫头以前可没这么厉害,怎么经此一劫反倒是越发不可管教了?
慕书荣依旧不信,当即问道:“那为何雅儿刚刚胸口疼痛不已?过敏总不至于引起剧痛吧?”
“这,也可能是大小姐一时之间受到了太大刺激,所以才会胸口疼痛,大小姐现在脸色好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慕大人可以放心。”李大夫低声解释道。
“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是不是该给我道歉?随意冤枉家中小姐,传出去恐怕对幕府的名声影响不好吧?你说是吗,爹爹?”君灼皮笑肉不笑盯着慕书荣问道。
“爹爹,雅儿没有错,我真不知道是花粉过敏了。”慕君雅扯着面纱凄声解释道。
慕书荣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扫视了低声议论的众人,有些不悦的看向季夫人:“无双,作为幕府女主人,你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雅儿不懂事,你这个做母亲的应当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