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是你对为父说话的态度,若医书在你手上,趁早交出来,不然……”慕书荣已经没了耐心,当即发怒道。
这就恼羞成怒了,君灼冷笑:“不然如何?君灼奉劝爹爹一句,若是真想要医书,不如找出害死娘亲的凶手,说不定就能找到医书了!”
“你娘是病死的,什么凶手,再胡言乱语,就给我去祠堂跪着去!”慕书荣呵斥道,胸口不断的起伏,这是真的生气了。
“什么病能一夜暴毙,慕大人是老年痴呆了么,骗了自己这么多年还不接受现实,你现在的夫人手上如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当年我可是亲眼看见娘亲是和她争执后才突然死了的。”君灼高声质问道。
从她接收的记忆来看,云氏的死,绝对不正常!而且其中还透着阴谋?
“你,这么多年,你根本没傻是不是?你骗了我们所有人对不对?”慕书荣满眼惊诧,随即浮起了恨意。
他确实知道季氏和云娘起争执的事,而且,在那之前,云娘与他也是大吵了一架,君灼当时不在,所以不知道而已。
“怎么,吓到了,我不装傻,能活到现在吗?也只有你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勾当,还巴巴的送上门去被人骗,老糊涂!”君灼骂道,心中十分解气。
“你这个逆女,你敢骂我,你找死是不是?”慕书荣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君灼面前,抬手便扇。
君灼眼神一禀,手指翻飞间,一根细细的针便插在了慕书荣的手腕上,让他顿时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立在原处,眼珠子还怒视着君灼不停地转动。
这银针正是君灼从木柱子上取下来的那一根!
君灼轻笑一声,伸手挡开就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手掌,走到书桌前翻了翻桌上的东西。
“花费这么多心思去查,怎么就没把云家医书找出来,太子刚上门你就按耐不住找我问话索要什么医书?”
“让我猜猜,是不是太子想要医书呢?我听说皇上患上心悸一年最近更加严重了,太子孝顺日夜心焦,所以才会急病乱投医吧!”
慕书荣瞪大了双眼,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从太子入府这才过去几个时辰就落入她的耳中,难道他身边有不老实的下人,还是她只是猜的?他宁愿相信君灼只是瞎猜的!
君灼眸光冰寒,看慕书荣像是看一具死尸:“别把我惹急了!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
慕书荣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瞧着君灼,鼻子颤动呼吸不畅起来。
“气大伤身,好好配合,我就让你说话,相信爹爹现在有很多疑惑需要解答?”君灼回身对上慕书荣的眼神浅淡笑道。
伸手一抽针,慕书荣双眼冒火,手掌便立即朝她挥了过来。
却被君灼反手一挡,一握,一扭,只听到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手腕便错位了!
“啊!逆女,你放手,快放手!”慕书荣手腕剧痛,当即惊叫道:“你到底是何人,你不是君灼?”
君灼眼眸瞬间暗沉下来,没想到慕书荣这老家伙这么敏感:
“你可以当我不是,这些年君灼确实痴傻了,人虽傻记忆却好,如今恢复了心智,还会傻傻的被你们玩弄?我就说太子没事儿突然上门送礼,又破天荒的对我和颜悦色,原来是另有所图,你这么急着索要医书,难道不是他的原因?”
慕书荣感受到君灼对他的恨意,直觉中已经承认了她确实是他的女儿,那个四岁就一脸滔天恨意瞪着他的女儿!
慕书荣气道:“你好歹是慕家人,为慕家奉献一点东西难道不是应该的?”
“幕府的存亡,我一点也不在乎,所以别妄想用什么身为慕家人的论调来说服我,若是想要大家相安无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招惹谁,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君灼说完挑眉转身抬步出门,一气呵成,她嘴角微扬,看着脸色苍白的秦寿,突然心情好了起来。
离开墨香苑,耳边传来慕书荣气急败坏一通乱砸的碰撞声、瓷器破碎声,还有怒吼声:“孽女,孽女啊!”
扑通一声像是有人被一脚踢翻在地:“秦寿,你个蠢人,还不去请大夫?你想痛死你家老爷吗?”
接着便传来秦寿的惊叫声:“老爷,你别摔了,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君灼一路疾步到桃夭居,便见玉竹满脸担忧的站在院门前张望,见到她出现立即迎了上来,上上下下拉着君灼看了个遍,疑惑道:“小姐,老爷没罚你吗?”
以往小姐见到老爷哪一次不是挨罚后回来的,今日怎么不同了?
伸手在玉竹额头重重的点了一下,笑骂道:“你家主子没受罚,你是不是失望了?”
“哪有,玉竹是高兴坏了,小姐快进屋看看吧,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好多东西呢?奴婢就从来没见过!”玉竹噘着嘴凑近道,拉着君灼的衣袖就往院子里拖,似乎是小孩子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一般欣喜异常。
“玉竹,你这样没大没小拖着小姐像什么样子,还不放手?”半夏站在正厅门口眉头紧皱,语气带着嫌弃。
“半夏,你别老是一脸老头子模样教训我,小姐都没意见你管的着吗?哼!”玉竹委屈的反唇相讥。
老是被半夏看不起让她实在窝火,最受不了半夏教训人的模样了,好像她是几岁小孩一样。
半夏语噎,顿时俯身低语道:“小姐,奴婢逾越了。”
“起来吧,哪天你们两不斗嘴,我反倒是不习惯了,这一动一静的,有时候还蛮热闹。”君灼浅笑,任由玉竹拉着衣袖也不抽出来,进了正厅有些惊讶起来。
“这里面竟然还有琉璃?应该还挺值钱,这个可是琼海黑珍珠?”盯着一桌子的好东西,似乎看见了头上哗啦啦的银钱往她怀里掉,君灼总算是咽下了被太子算计的气。
“咱们手里还有多少银子?”君灼突然想起来问道。
“总共还有五百文,小姐的胭脂水粉还没添置,春衣薄衫也没来得及做出来,恐怕是不够用过这个月了!”半夏掌管银钱,但其实小姐的压箱底都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