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到了我头上。
那天,他冲进我的凤仪宫,一双眼睛猩红,像是要吃人。
「那锦!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冰冷的墙上。
「你是不是见不得然然好!所以才故意设计她落水!」
我呼吸困难,涨红了脸,拼命地摇头。
「不……不是我……」
「还敢狡辩!」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恶毒!你身为皇后,却连一个弱女子都容不下!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陛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朕……」
就在这时,那然的宫女又跑了进来。
「陛下!然主子她……她吐血了!」
萧紫宴立刻松开我,转身就走。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脖子上留下了一圈屈辱的红痕。
从那天起,他便下令,免了我的请安,让我待在凤仪宫,「闭门思过」。
整个皇宫都知道,我这个皇后,彻底失宠了。
连宫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轻蔑。
我每天能做的,就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四方天。
我常常会看到,萧紫宴陪着那然,在御花园里散步。
他为她披上披风,为她拂去肩上的落叶。
他们就像一对璧人,而我,只是一个多余的看客。
有一次,我看到他们走到了我亲手种下的那片梅林。
那然指着那些红梅,在说着什么。
萧紫宴笑了笑,伸手折下一支,插在了她的发间。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那片梅林,是我和他爱情的见证。
如今,他却亲手折下它,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终于明白,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6.
我以为,被软禁在凤仪宫,已经是我最坏的结局。
可我没想到,萧紫宴的狠心,远不止于此。
那然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
宫里的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都束手无策。
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一个游方的道士,说他有办法治好那然。
但他的办法,很奇特。
他说,那然的病,是心病。因为天生喑哑,郁结于心,才会百病缠身。
若要治好她,必须先让她开口说话。
而让她开口的唯一办法,是找到一个与她八字相合的女子,取其喉,炼成丹药,让她服下。
这个方法,太过匪夷所思,也太过残忍。
我以为,萧紫宴不会同意。
毕竟,他再怎么不爱我,我也是他的结发妻子,是这大萧的皇后。
可我错了。
我低估了那然在他心中的分量,也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那天晚上,他来了凤仪宫。
他屏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不忍,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锦儿,」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朕需要你帮一个忙。」
我看着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
「什么忙?」
「朕……想借你的喉一用。」
他说得云淡风轻,就像只是在借一件衣服,一方手帕。
我的心,却被瞬间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