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着玩?”周建国冷笑一声,那笑声让整个宿舍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用别人母亲的性命闹着玩?把人锁在学校,造谣她精神失常,给她打镇定剂,这也是闹着玩?”
他每说一句,宋雅丽的脸色就白一分。
校长和系主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你们学校,就是这么管理学生的?”周建国转向校长,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保卫科的人呢?给我叫过来!还有校医!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非法拘禁,滥用药物!”
校长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周主任,您听我解释,我们马上查!一定给您和林晓同学一个交代!”
“交代?”周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工作证,直接摔在校长脸上,“你拿什么给我交代?拿你这个校长的位置吗?”
校长捡起工作证,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当场。
我们看不清那上面写了什么,但只看校长的反应就知道,我这个素未谋面的舅舅,身份绝对不简单。
宋雅丽也看到了,她眼里的最后侥幸,彻底熄灭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引以为傲的那个“副厂长”父亲,在这个男人面前,恐怕连提鞋都不配。
05
周建国没再理会吓得魂不附体的校长和宋雅丽,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动作温柔得和我印象里那个严厉的男人判若两人。
“晓晓,我们走,妈在等你。”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充满了安抚的力量。
我点点头,由他扶着站了起来。
路过宋雅丽身边时,我停住了脚步。
她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她大概想说什么,但牙齿不停地打战,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我看着她,脚上的烫伤,手上的划伤,还有心里那道几乎将我撕裂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有时候,无声的蔑视,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能摧毁一个人的骄傲。
果然,宋雅丽在我平静的注视下,彻底崩溃了。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磕头:“我错了!林晓,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现在知道错了?”周建国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晚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秘书模样的人说:“小王,报警。就说这里有人恶意伤害、非法拘禁,情节特别严重,影响特别恶劣。另外,通知市教育局和轧钢厂,让他们协同处理。”
“是,主任。”秘书立刻点头。
听到“报警”两个字,宋雅丽哭声一滞,整个人都僵住了。在这个年代,一旦留下案底,这辈子就全完了。
“不要!不要报警!”她疯了一样爬过来,想抱住周建国的腿,却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那个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充满了力量感和决绝。
“我爸是宋建军!轧钢厂的副厂长!”情急之下,她终于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
周建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被宋雅丽碰到的裤脚,然后将手帕扔在地上,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