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牵着苗苗出门,另外三个明显松了口气。
我借口买烟,直奔那个大提琴班。
老师告诉我,苗苗的课三个月前就停了,是她妈妈和姥爷来办的退费。
可他们每个月还在问我要那笔高昂的学费!
钱进了谁的腰包,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心像被浸进了冰窟窿。
吸我的血不够,连孩子这点盼头都要掐灭!
饭桌上那副假惺惺的嘴脸,此刻显得无比恶心。
这哪是亲戚?
分明是一窝寄生在我骨头缝里的毒虫!
苗苗在哪儿?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岳父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
我在小区棋牌室找到了他。
我女儿苗苗,正抱着膝盖蜷在角落的小板凳上,眼巴巴看着一群老头搓麻将!
那场景像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心上。
我每月省吃俭用挤出来的学费,就为了让她看这个?!
我冲过去一把抱起苗苗,看都没看周大强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他慌得碰翻了麻将,哗啦响成一片。
回家把苗苗哄进房间,我转身盯着客厅里那三张脸。
“学费呢?”
赵秀芬想打圆场。
“孩子还小,学那个多浪费……”
“钱!哪去了?!”
一片死寂。
最后一点指望,彻底熄灭了。
3
晚上照例收拾残局。
周婷约了人出去浪,周浩不见踪影。
我再不待见他们,也不好意思支使两个老的。
水槽里黏腻的油污碗碟,地板上顽固的污渍,沙发上乱扔的衣物……
无数次想把这一家子扫地出门的念头,疯狂啃噬着我的神经。
周婷回来时,我正在拖地。
她高跟鞋一甩,挎包随手砸在沙发上,外套往地上一扔,径直瘫进卧室,招呼都懒得打。
我弯腰捡起那件带着香水味的外套,准备扔洗衣机。
指尖在口袋里碰到一个凉凉的、薄薄的小方块。
我下意识想掏出来看。
外套猛地被一股大力扯走!
周婷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胸口起伏,眼神像受惊又凶狠的母兽。
“这外套……今天刚穿的,不用洗!”
她强装镇定。
我拳头瞬间捏得死紧,一股暴怒直冲天灵盖,烧得我眼前发红。
那个小方块边缘微微凸起,是个男人都认得那是什么。
安全套。
无数被我忽略的细节,海啸般冲进脑海。
我每天加班到深夜十点才回。
周婷这十个小时空白,真的在家当花瓶?
她对我越来越冷淡,好几次想亲热,她都推说累、没心情。
她的累,从哪儿来的?
我不敢再想下去。那答案太脏。
事到如今,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承受了。
只是浑身血液像被抽干,看着她的脸,生理性的厌恶翻江倒海。
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离婚。
但不能便宜了他们!
房子,一分一毫都别想分走!
苗苗的抚养权,必须是我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她偷人的铁证!
我要知道,她跟那个野男人鬼混多久了!
我破天荒取消了加班。
以前是为这个所谓的家......
现在?它只让我恶心。
老板很意外,还是批了。
我提前三个小时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