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救未婚妻而灵脉尽断,沦为废人的那天,她金主派来的助理叩响了我道观的门。
“大师,我知道您身体不便。” 男人西装革履,眼神充满同情,
“但昨天看见您强撑着布阵,沈月小姐其实在拍卖行里为新家添置古董……”
他递上一张支票,叹了口气:
“这是沈月小姐给您的分手费, 她说你的护身符不如先生送的珠宝。”
“他们在一起约会过十八次,” 他照本宣科,
“其中七次沈月小姐泄露了您的阵法弱点,三次您用秘法传音时,她就在那位先生怀里,直接掐断了法咒。”
我靠在朽坏的门板上笑,咳出一口逆转因果的本命血:
“继续说,好让天谴的账算得更清楚些。”
1.
助理的皮鞋在青石板上踏出远去的声响,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支票。
一千万。
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零,晃得我眼花。
原来我这条废掉的灵脉,就值这么点钱。
血腥气从喉咙里翻涌上来,我咽下去,撑着门框,慢慢挪回蒲团上。
道观里空荡荡的,只有三清祖师像悲悯地看着我。
我曾是玄门百年不遇的天才,二十岁便可引天雷,画符成阵。
而现在,我只是个连站立都费劲的废人。
三天前,为救沈月,我强行布下“九转续命阵”,以自身灵脉为祭,硬生生从一头凶煞手里抢回了她的命。
代价是我的灵脉寸寸断裂,修为尽废,从此与凡人无异,甚至比凡人更孱弱。
我以为我换来的是一生相守。
现在看来,不过是换来了一场精心策划的笑话。
我拿起那张支票,指尖捻过傅氏集团的烫金印章。
傅承业。
那个男人,京圈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
沈月曾在我面前提过他,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向往和嫉妒。
当时我只当是小女儿家的虚荣,未曾想,那早已是藕断丝连。
不,是暗度陈仓。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牵扯着肺腑,又是一阵猛咳。
逆转因果的本命血,每一口,都是在折我的寿。
可我不怕。
我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了三清像前的香案上,代替了早已燃尽的香火。
“祖师在上,弟子陈玄今日立誓。”
“此二人,情爱所系,富贵所依,我必将此一一拿回报还。”
“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
支票的一角,被我咳出的血浸染,红得刺眼。
这不再是一张支票。
这是一道催命符。
2.
第二天,财经新闻的头条被傅承业和沈月占据。
他们在城中最高档的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傅氏集团拿下城西那块地王。
屏幕上,沈月穿着高定礼服,颈间戴着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笑靥如花地挽着傅承业的手臂。
那条项链,媒体称之为“海洋之心”,价值九千万。
比我的命,贵了八千万。
她对着镜头,娇羞地说:“承业说,这是为了庆祝我们新生活的开始。”
有记者不识趣地问起我:“沈小姐,听说您的前未婚夫陈玄大师为您身受重伤,请问……”
沈月脸上的笑容淡了半分,很快又恢复如常。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