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二字被我咽回肚子里，毕竟这太不尊重人了。
江辰却是不在意，他将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推到我面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昨天没按剧情闯进卧室，做得很好。”
“你真的能看到那些字？”我激动地前倾身体，差点碰倒桌上的奶茶。
江辰点点头，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赶紧捂住嘴，做了个缝拉链的动作。
他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推到我面前。
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各种符号和线条，上面详细记录着从高一开学到现在的各种事件，旁边标注着对应的“剧情节点”和“人物反应”。
“这些不是幻觉，是‘剧情弹幕’。”江辰解释道，“我们所在的世界，应该是一本校园言情小说。”
我看着笔记本上的内容，其中很多事件都和我有关。包括我帮女同学送情书给陈哲，还有我故意“不小心”让暗恋陈哲的女同学摔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字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简单来说，我们都是书中的角色，而那些弹幕则是读者的评论，他们会讨论这本书的剧情。但我们又不完全是角色。
说到这儿，我点点头接上他的话，“比如你我，可能因为某种契机之类的，觉醒了自我意识，能看到这些弹幕。”
“没错，这些弹幕还有提示未来剧情的功能。”
江辰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根据弹幕得知，你是书中的女配角林晓，陈哲是男主，苏雅是女主。但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你的结局并不好。”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某一页：“按照剧情，你昨天会撞破他们，然后告诉陈哲妈妈，导致陈哲和苏雅被迫分手。但陈哲会因此产生逆反心理，反而更加坚定地和苏雅在一起，最后不惜和家里决裂。”
我看着笔记本上娟秀有利的字迹，不自觉读出了声，“而林晓，会因为不断破坏他们的感情，变得越来越偏激，最终在毕业前夕转学，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些弹幕里的“感情催化剂”原来指的是这个。
“那你呢？”我抬起头看着江辰，“笔记本里好像没有提到你。”
“按照原书设定，我只是个背景板学霸，连名字都不会出现。”
江辰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明亮：“说不定我是个‘变数’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可我是一个注定要被厌恶的女配，结局早就被写好了。”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江辰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坚定，“林晓，你聪明、善良，成绩优异，为什么要成为别人感情的垫脚石？我们可以改变剧情。”
“改变剧情？”我愣住了，“剧情不是固定的吗？就像今天，我没按套路走，弹幕都快炸了。”
“剧情有惯性，但不是不能改变。”
江辰拿出一支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线，“你昨天的选择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我猜测每一次偏离剧情的选择，都会让未来的可能性增加一分。你看，弹幕里是不是少了很多支持陈哲爱情的人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空中。
果然，那些提到陈哲的弹幕变得稀疏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