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妹妹很轻，轻得让他心疼。
通风管道的缝隙里，那本泛黄的古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一页上，“以煞养煞，化煞为刃”的字迹，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
而在龙骧号的甲板上，女枪炮手苏媚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左舷的战况，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解决了一只连主炮都难以击穿的巨型尸煞。
“奇怪……”她放下望远镜，眉头微蹙：“那是谁？”
警报声依旧在响，尸煞的嘶吼从四面八方传来，但对林锋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怀里抱着妹妹，脚下踩着钢铁甲板，每一步都异常坚定。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枚黑色矿石和古籍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只知道，从今天起，他不能再像蝼蚁一样活着。
为了妹妹，他必须变强。
哪怕，要变成别人口中的怪物。
2 猩红觉醒
铁锈味混着尸煞的腥臭味，灌满了通风管道。
林锋抱着林薇在狭窄的通道里狂奔，脚下的铁板，被他踩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从未跑得这样快，仿佛身体里的每一寸筋骨，都被重新锻造过，原本灼痛的胸口，此刻只剩下一股沸腾的热流。
“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能感觉到哥哥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累，而是某种压抑的狂暴，正在他身体里冲撞。
“别动。”林锋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赤金色的余光，扫过通道拐角。
三只尸煞正堵在那里撕咬一具士兵的尸体，青灰色的皮肤被蒸汽熏得发亮。
他怀里的林薇，吓得屏住呼吸，可林锋的脚步没停，反而更快了。
在距离尸煞还有三步远时，他突然侧身撞向旁边的检修门。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被他生生撞开，飞溅的铁屑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却在落地前凝结成痂。
“这边。”他抱着林薇钻进堆满废弃零件的储藏室，反手甩上门。
身后传来尸煞撞门的闷响，铁皮门被撞得凹陷，却暂时没被破开。
林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胳膊上那道被抓伤的伤口。
那里只剩下一道浅红色的印记，原本该爬满青黑色纹路的地方，此刻干干净净，只有几星黑色的矿粉嵌在皮肤里。
“哥，你的伤……”
林锋这才低头去看，心脏猛的一缩。
他想起古籍里“以煞养煞，血肉重生”的句子，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可没等他细想，储藏室的另一扇门突然被撞开，王虎带着两个劳工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看到林锋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你，你果然被感染了。”王虎指着他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刚才那一下……你根本不是人！”
旁边的瘦猴劳工突然抄起扳手砸过来：“打死这个怪物，不然我们都得死。”
林锋抱着林薇侧身躲过，扳手砸在铁架上，迸出火星。
他现在没功夫跟这些人纠缠，医疗舱在船头，再晚一点，妹妹腿上的伤口就要发炎了。
“让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嗡鸣，像是蒸汽在铁管里冲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