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说你徒手杀了只巨型尸煞。”苏媚没回头，炮口喷出的白汽，模糊了她的侧脸：“我需要你证明这不是疯话。”
林锋攥紧了手里的铁钩，钩子上还沾着早上那只尸煞的黑血，已经凝固成硬壳。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热流在躁动，尤其是闻到远处尸煞的气味时，喉咙里像有团火在烧。
刘军医给的镇定剂只能暂时压制，古籍上说“煞武士需以煞核为食”，他昨晚偷偷摸去尸堆，碾碎了三颗煞核才压下那股噬咬的冲动。
“左舷锚链，有东西爬上来了。”瞭望塔的卫兵嘶吼着，火枪的“砰砰”声在夜空中炸开。
林锋抬头，看见三只尸煞像壁虎似的贴着船身攀爬，青灰色的手指抠进钢板的缝隙，留下深深的爪痕。
它们离满载伤员的医疗舱只有十几步远，而负责守卫的卫兵，刚被另一波尸群缠住，根本来不及回防。
“装弹！”苏媚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旁边的炮兵手忙脚乱的往炮膛里塞爆破弹，可蒸汽充能需要时间，那三只尸煞已经快爬到甲板了。
林锋没多想，铁钩在掌心转了个圈，借着炮台的阴影窜了出去。
他的速度比白天更快，脚在倾斜的甲板上一点，整个人就像离弦的箭，在尸煞即将跃上来的瞬间，铁钩带着风声甩了出去。
“噗嗤！”
最前面那只尸煞的喉咙被钩子穿透，黑血喷溅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林锋手腕一翻，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跃起，膝盖狠狠顶在第二只尸煞的胸口。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掌下那颗跳动的煞核，随即反手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
这是从卫兵尸体上捡的。
顺着肋骨缝刺了进去。
灰黑色的煞核碎裂的瞬间，第三只尸煞已经扑到眼前，腥臭的涎水滴在他脸上。
林锋侧身避开利爪，铁钩从腋下反穿，精准的勾住对方的煞核，猛的一拽！
三只尸煞在呼吸间倒地，黑血在甲板上汇成小溪。
林锋喘着气后退，赤金色的瞳孔迅速褪去，恰好撞进苏媚看过来的目光里。
她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月光，把他刚才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你出刀的角度，像是练过。”苏媚放下炮筒，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尸煞尸体：“普通劳工可不会知道煞核在左胸第三根肋骨下。”
林锋把短刀藏回腰间，铁钩在掌心蹭了蹭：“听老兵说的。”
“老兵还告诉你，煞核要碾碎了才不会二次感染？”苏媚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指尖擦过他指甲缝里残留的煞核粉末：“这东西沾到皮肤会溃烂，你的手却一点事没有。”
林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忘了这茬。
普通人类生碰煞核，皮肤会像被强酸腐蚀，可他的伤口却能直接吸收。
“我……”
“别编了。”苏媚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炮台：“龙骧号需要能杀尸煞的人，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但你要是敢失控伤了人，我的炮会先轰烂你的头。”
她的话像块冰，却让林锋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他暂时安全了。
深夜的医疗舱格外安静，只有林薇均匀的呼吸声。
林锋坐在床边，借着煤油灯的光翻那本古籍，书页上“寒铁锁煞”四个字，被他圈了又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