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动作慢了一步。林予安已经点开了最近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段录音文件，日期显示是上周，正是白辰独自去见沈墨川的那天。
录音开始播放，沈墨川阴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小七，你以为换个名字就能摆脱过去？景明死的那晚，你就在现场...你以为那些记忆是假的？不，那才是真实的你..."
录音戛然而止。白辰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像是要阻止某些画面涌入脑海。
"白辰，"林予安放下手机，声音异常平静，"你到底是谁？'小七'是什么意思？"
白辰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则，他的手指深深插入发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哪些记忆是真的...有时候我会梦见一个实验室...还有尖叫声...沈墨川说那才是真实的我..."
林予安注意到白辰的左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小的条形码印记，平时几乎看不出来，此刻在他剧烈的颤抖下却隐约可见。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林予安脑海中形成。
他伸手握住白辰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那个印记："这是什么？"
白辰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我不知道...从小就有..."
林予安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将浑身发抖的白辰搂进怀里。他能感觉到白辰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像是受惊的小兽。
"睡吧，"他低声说，"明天再说。"
白辰在他怀里慢慢平静下来，但林予安的思绪却越发混乱。沈墨川口中的"小七"、"景明"、"记忆"，还有那个可疑的条形码...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他不敢细想的可能性。
第二天清晨，林予安醒来时发现白辰已经不在床上。浴室传来水声，白辰的手机静静躺在床头柜上。
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在林予安脑海中闪现。他迅速拿起手机，幸运的是没有密码。他点开那个加密文件夹系统，发现除了昨晚看到的录音外，还有一个名为"项目X"的子文件夹，需要指纹解锁。
浴室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林予安迅速放下手机。白辰走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衬衫，但脸色依然苍白，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感觉好些了吗？"林予安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白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昨晚...我做了个噩梦。"
林予安走到他面前，轻轻整理他歪掉的衣领："今天在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公司。"
白辰张嘴想反对，但林予安已经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听话。"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白辰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迅速变红。林予安趁机拿起他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没电了。"
没等白辰回应，他已经拿着手机出了门。在电梯里，林予安用白辰的拇指解开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七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面无表情地站成一排，背景是一个类似实验室的白色房间。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第七代克隆体，记忆移植成功率72%。主模板：白景明，已终止。"
林予安的手微微发抖。这意味着什么？现在的白辰是克隆人？那真正的白辰在哪里？"白景明"又是谁？
更令人不安的是，文件夹里还有一段视频文件，标记为"最终处置"。林予安点开后，画面中出现了年轻的沈墨川，他站在一个手术台旁，台上绑着一个与白辰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想必就是"白景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