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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结束后，校园里的桂花开了又谢，少了于鹤川的折腾，刚返校的那几天，姜妤的生活总算得到了些许平静。
每天如一日的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回家。
好像除了学习就是睡觉吃饭，时间也就这样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学校的秋季运动会了。
每个年级各办一天。
总共是三天。这三天学校也没有课程安排，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运动会要求班上每个人都要至少报一个项目，姜妤本来就没有运动细胞，磨磨蹭蹭想了一节课，决定报个立定跳远，想着不拖班级后腿就行。
可到最后老尹贴出比赛告示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800米跑！
800米！！
800？？！！
怎么会是跑步！！
感觉整个人天都塌了，琢磨着大课间的时候要不要去问问老尹。
体育委员却提前在讲台上作了说明，“有些同学报的项目和最后的不一致，因为项目满员之后，后交报名表的同学就被自动分到其他的项目上了，大家都加油，尽力就好！”
那段时间好像整个人都有点萎靡。
早上是开幕式，陆陆续续开始比赛，晚上还有文艺演出。
荔安一中的运动会不仅是比赛项目丰富，就连开幕式这些都安排的非常有仪式感。
运动会当天，操场上彩旗飘扬，开幕式是全校师生一起参加，姜妤坐在自己班级的看台上，中间是正在表演的队伍。
按照惯例表演结束后，校长发完言，每个年级就要按照班级顺序走方阵入场。
前几天体育委员就在班里公布了班级的口号。
“高二五班，锐不可当；驰骋赛场，谁与争强！”
轮到高二的年级，他们在操场入口处等候入场，她伸手去挡头顶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方阵。
有人突然站在她身边挡住了微晒的太阳，落下一道阴影。
她侧头一看，于鹤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前面来了，他不知道跟原本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俩人就这样换了位置。
这还是旅行之后，两人第一次再靠的这么近。
姜妤收回目光低下头，习惯性的相当鸵鸟。
好在于鹤川只是安静的站在她的旁边，也没有说话，默默的为她撑出一片阴凉。
开幕式结束，姜妤和聂清宁挽着手回教室自习。
偶尔有广播声从操场方向传来，也有气枪声砰砰作响。
“姜姜，等会我们去后巷吃冰吧。”聂清宁指尖戳了戳姜妤的后背，“一直就说带你去后巷逛逛来着。”
“嗯。”姜妤答应的很快，想着今天的任务也差不多做完了，“还有你说的陈姨家的凉面。”
“嗯呢，没想到你还记得，那咱就当吃晚饭啦。”聂清宁笑眯眯的。
2
“吃什么晚饭。”身后传来陆晟嬉皮笑脸的声音，“带我们一起呗。”
余光里，于鹤川也抱着篮球，整个松松垮垮的进了教室。
聂清宁回头瞪了陆晟一眼：“我们女生聚会，你凑什么热闹。”
“后巷的凉面又不是你家开的，” 陆晟晃了晃手里的空矿泉水瓶，“再说同学之间一起吃个饭怎么啦，对吧川哥？”
于鹤川靠在门框上转着篮球，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球面，闻言掀起眼皮瞥了姜妤一眼：“去。”
一个字轻飘飘砸下来，倒像是拍板定案。
后巷藏在教学楼西侧的老墙后，青石板路上爬着青苔。
陈姨的凉面摊支着蓝白条纹的遮阳棚，玻璃柜里摆着五颜六色的冰粉，红糖水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姜妤捧着一碗冰绿豆沙，吸管戳下去的瞬间溅起细小的水花。
聂清宁正跟陆晟抢最后一块黄桃，于鹤川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面前摆着没动过的凉面。“你不吃？” 她忍不住问。
少年指尖转着竹筷，目光落在远处飘来的彩旗一角：“你要跑800米？。”
冰凉的绿豆沙突然变得有些咽不下去。
姜妤手指捏着吸管，轻轻戳着的指尖微微发颤，
“嗯。”
“跑不动就走下来，” 于鹤川忽然开口，想到每次体育课下来都丢了半条命的人，“不用强迫自己，没人要你事事都拿第一。”
陆晟正吸溜着凉面，闻言含糊不清地接话：“川哥说得对，去年三班有个女生跑 800 米直接晕在跑道上，救护车都来了 ——”
“陆晟！” 聂清宁狠狠踹了他凳子一脚。
姜妤却忽然笑了，风掠过老墙，卷起她鬓角的碎发，她深吸一口气：“没事，我大概…… 能跑到终点。”
800米跑如约而至。姜妤站在起跑线，校服裤脚堆在脚踝上像两只布袋，沉甸甸的。
震天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发令枪响的瞬间，她被人群裹挟着往前冲，胸腔里像塞了团燃烧的棉花。
跑道两旁的呐喊声像是被无限放大，震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第一圈还算顺利，她紧跟着大部队，呼吸还能勉强维持着节奏。可到了第二圈，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每抬一步都异常艰难。
喉咙里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火烧火燎的疼，连带着胸腔也一起抽痛起来。
就在她快要栽倒时，有人突然跑到了她的右前方：“姜妤！看这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