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混合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林深在前开路，消防斧不断劈开挡路的蛛网和腐朽的木板，身后跟着苏璃、老 K 和紧紧抓着他衣角的小石头。男孩的左眼不时亮起蓝光，像一盏微型探照灯，照亮前方隐蔽的岔路。
“左边第三个出口。” 小石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通风管顶部的一个格栅，“爸爸说从这里出去，能到废弃的地铁隧道。”
林深的异能扫过格栅，视野里呈现出安全的绿色。他用斧柄撬开格栅，率先爬了出去。外面果然是一条废弃的地铁站台，墙壁上的瓷砖大部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钢筋，月台上散落着生锈的铁轨和破碎的玻璃。
“暂时安全了。” 林深扶着苏璃跳下来，老 K 抱着小石头紧随其后。刚站稳脚跟，就听到通风管道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 —— 钢铁壁垒的士兵已经追进了管道。
老 K 的机械臂突然指向站台尽头的隧道：“那边能通到拾荒者的三号据点，我以前和他们做过交易。” 他的金属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但需要穿过三条轨道，那里的接触网还带电。”
林深看向隧道深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电火花。他的异能传来波动，视野里隧道中段呈现出黄色光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小心点，里面有东西。”
苏璃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父亲笔记的扫描件。“你们看这个。” 她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与小石头左眼纹路相似的装置，“这是‘星门定位器’，能干扰观测者的信号，爸爸说只要找到足够的铀矿石，就能制作出简易版。”
“铀矿石？” 老 K 皱起眉头，“钢铁壁垒的能源塔就用这个发电，他们把矿场守得像铁桶一样。”
身后的通风管道传来格栅被撞碎的声音，钢铁壁垒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深拽起小石头：“先去据点再说！”
四人冲进隧道，接触网的电火花在头顶噼啪作响，照亮了轨道间堆积的废弃列车车厢。刚跑到第二条轨道，林深的异能突然报警，视野里前方的车厢后跳出几只体型庞大的变异犬，它们的皮毛脱落，皮肤呈现出金属质感，嘴里淌着绿色的涎水。
“是钢铁壁垒的‘猎犬’！” 老 K 的机械臂瞬间变形为机枪，“被共生虫改造过，刀枪不入！”
变异犬发出低沉的咆哮，向他们扑来。林深将小石头护在身后，消防斧与最前面的猎犬撞在一起，斧刃擦过对方的皮肤，只留下一道白痕。“它们的弱点在眼睛！”
苏璃捡起地上的钢筋，精准地插进一只猎犬的眼眶。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猎犬发出痛苦的哀嚎，倒在地上抽搐。但更多的猎犬从车厢后冲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老 K 的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在猎犬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却无法造成致命伤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大喊一声，机械臂突然发射出一枚电磁脉冲弹。
脉冲弹在隧道中炸开，猎犬们突然僵住，动作变得迟缓。林深趁机拉着众人冲出包围圈，向第三条轨道跑去。“电磁脉冲能干扰共生虫！” 他回头喊道。
刚踏上第三条轨道，接触网突然落下一根电缆，正好砸在追来的猎犬群中。电火花四溅，猎犬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电流中不断抽搐，最终化为焦炭。
“运气不错。” 老 K 抹了把脸上的灰，机械臂因为刚才的脉冲弹而微微发烫，“但能源塔的自动修复系统会重启接触网，我们只有五分钟时间。”
林深的异能捕捉到一道熟悉的轨迹 —— 从侧面的检修通道里射出的麻醉针，正对着苏璃的后颈。他猛地将女孩推开，麻醉针钉进旁边的枕木，针管里的绿色液体迅速渗入木材。
“谁？” 林深举起消防斧，警惕地看向检修通道。
通道里走出一个穿着拾荒者联盟制服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把改装步枪。“林哥？真的是你！” 男人惊讶地喊道，“我是老七啊，负责三号据点的警戒！”
林深认出他是以前一起跑过货的伙伴，松了口气：“你们怎么在这里？”
老七指了指身后的通道：“据点被钢铁壁垒端了，我们正准备转移。” 他的目光落在小石头身上，瞳孔微微收缩，“这孩子……”
“他是自己人。” 林深打断他，“有没有办法避开钢铁壁垒，去能源塔附近？”
老七愣了一下：“能源塔？那里现在是龙潭虎穴！” 他压低声音，“昨天晚上，有艘奇怪的飞船落在塔顶上，钢铁壁垒的人疯了一样抓人去献祭。”
“飞船？” 苏璃的脸色变得苍白，“观测者的先遣队来了！”
身后传来接触网重启的嗡鸣声，灯光开始闪烁。老七拽着他们钻进检修通道：“跟我来，有条密道能到能源塔的下水道！”
密道里漆黑潮湿，只能听到众人的脚步声和水滴声。小石头的左眼突然亮起蓝光，指着前方的岔路：“那边有声音，很多人。”
林深的异能证实了男孩的话，视野里岔路尽头的空间呈现出大片的红色光晕，夹杂着微弱的绿色 —— 是被囚禁的幸存者，还有钢铁壁垒的士兵。
“是集中营。” 老七的声音带着愤怒，“钢铁壁垒把抓来的人都关在这里，说是要‘净化’，其实就是等观测者来收割。”
苏璃突然停下脚步，平板电脑的光照亮了墙壁上的涂鸦，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外星符号，与装置残骸上的星图标记相同。“这是‘献祭坐标’。” 她的声音颤抖，“观测者的第二阶段，是要用人的灵魂能量启动星门！”
老 K 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警报，绿色晶体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他们来了！” 他指向密道尽头，“钢铁壁垒的主力部队！”
通道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林深的异能视野里，大片的深红色轨迹正在逼近，为首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机械改造人，手里握着一把旋转机枪，眼睛里闪烁着与苏明哲相同的晶状体光芒。
“是钢铁壁垒的指挥官，赵峰。” 老七的声音带着恐惧，“他把自己改造成了半机械人，据说能硬抗电磁炮。”
赵峰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冰冷而机械：“放下小男孩，交出苏璃，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林深将小石头护在怀里，对老七使了个眼色：“带他们从后面的排水管道走，我和老 K 拖住他！”
“那你……” 老七犹豫了。
“别废话！” 林深的异能正在沸腾，视野里赵峰的机械核心呈现出亮红色，“他的弱点在胸口！”
老 K 的机械臂变形为电磁炮，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密道：“来吧，让我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铁疙瘩！”
苏璃看着林深的背影，突然将平板电脑塞进他手里：“笔记里有星门的关闭代码！一定要找到铀矿石！”
老七拉着苏璃和小石头钻进排水管道，林深和老 K 背靠背站在通道中央，面对越来越近的钢铁洪流，握紧了手中的武器。接触网的电火花在他们头顶闪烁，映出两张决绝的脸。
“准备好了吗？” 林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早就等不及了。” 老 K 的电磁炮发出嗡鸣，“让他们见识下拾荒者的厉害！”
战斗，一触即发。而在能源塔的顶端，一艘巨大的外星飞船正缓缓睁开它的 “眼睛”，等待着献祭时刻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