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格外灿烂，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学校的篮球场上，跳跃成金色的光斑。江峰穿着黑色球衣，正在场上热身，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
今天是他们和隔壁学校的友谊赛，李明在旁边当“拉拉队队长”，扯着嗓子喊：“峰哥加油！虐他们！”
江峰投篮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球场边的观众席。他昨天故意跟苏小雪提了今天有篮球赛，嘴上说是“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心里却藏着点说不清的期待——她会来吗？
正想着，观众席那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江峰抬头望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苏小雪穿着白色连衣裙，背着帆布包，正站在入口处张望。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金边，她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看到江峰时，眼睛一亮，朝他挥了挥手，嘴角弯起温柔的笑意。
那一刻，周围的喧闹好像都消失了，江峰眼里只剩下那个穿着白裙、笑容干净的女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投篮的动作也更标准了，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进篮筐。
“好球！”李明拍着巴掌，顺着江峰的视线看去，瞬间明白了，冲他挤眉弄眼，“峰哥，你的‘专属观众’来了啊。”
江峰耳根一热，踹了他一脚：“废话少说，准备比赛。”
比赛开始后，江峰像打了鸡血一样，在场上格外活跃。抢断、突破、三分球，动作干脆利落，引来观众席阵阵欢呼。他时不时看向苏小雪的方向，看到她专注地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笑意，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甜，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然而打到第二节时，意外发生了。对方球队的一个高个子球员动作有些粗野，在一次争抢篮板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江峰的侧脸，江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峰哥！”李明立刻冲了过去。
江峰皱着眉捂住脸颊，火辣辣的疼，嘴里还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刚想站起来，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快步跑了过来，比李明还快。
“江峰你怎么样？”苏小雪蹲在他身边，眼里满是焦急，小心翼翼地想碰他的脸，又怕弄疼他，“有没有伤到牙齿？让我看看。”
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手心微凉，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动作温柔得不像话。江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担忧，刚才的疼痛好像瞬间就消失了，心里只剩下暖暖的悸动。
“没事，小伤。”他别开视线，声音有点不自然。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苏小雪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和消毒棉签，轻轻按住他嘴角的伤口，“忍一下，我给你消毒。”
棉签碰到伤口时有点疼，但江峰没动，任由她小心翼翼地处理。周围的队友和观众都看呆了——那个桀骜不驯的江峰，居然乖乖让一个女生给自己处理伤口？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对方球员也跑过来道歉：“不好意思啊，刚才没控制好动作。”
“下次注意点！”苏小雪抬头看他，语气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打球可以拼，但不能伤人。”
那球员被她清澈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点头：“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处理好伤口，苏小雪扶着江峰站起来：“不行就别打了，身体重要。”
“没事，还能打。”江峰站直身体，忽然觉得这点伤不算什么，甚至有点庆幸——如果不是受伤，怎么能让她这么近距离地关心自己？
他重新回到场上，眼神却比刚才更坚定了。接下来的比赛，他打得格外认真，不仅避开了对方的危险动作，还几次巧妙地助攻队友得分。观众席上的苏小雪看得专注，时不时为他的精彩进球鼓掌，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比赛结束时，江峰他们队以领先十分的优势赢了。队友们欢呼着把他举起来抛向空中，他却在落地后第一时间看向观众席。
苏小雪正站在原地等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见他看过来，笑着递给他：“打得很棒。”
江峰接过水，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像触电一样缩回手。他低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却压不住脸上的热度。
“那是，也不看是谁打……”话没说完，就被苏小雪递过来的纸巾打断。
“擦擦汗吧，小心着凉。”她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轻轻落在心上。
李明凑过来，酸溜溜地说：“小老师，你都没夸我，我刚才也助攻了！”
“你也很棒。”苏小雪笑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转向江峰，“伤口还疼吗？回去记得再消下毒。”
“不疼了。”江峰看着她，忽然觉得，赢了比赛的喜悦，好像都比不上她这一句关心。
夕阳西下，三人一起走出学校。江峰把球衣搭在肩上，苏小雪走在中间，李明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刚才的比赛细节。晚风拂过，吹起苏小雪的发丝，轻轻扫过江峰的手臂，带来一阵痒痒的悸动。
江峰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好像也不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