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给京圈太子爷江宴当了三年舔狗。

他玩腻的女人,能从他家排到法国。

我从来不因为女人的事和他吵闹,直到我的白月光去世那天。

死讯传来时,江宴正掐着我的下巴,笑得恶劣:

「怎么,又缺钱了?」

我推开他:

「江宴,我们分手吧。

他当场疯了,眼睛红得像要杀人:

「许念,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1

我刚到公寓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发骚的笑声。

门都没关严。

我下意识躲进旁边的阴影里。

“宴哥,你这件衬衫真好看,我也想要。”

一个年轻女孩,只穿着江宴的黑衬衫,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

衬衫刚好盖住屁股,一双长腿又白又直。

是江宴乐队新来的键盘手,苏娜,刚二十岁。

下一秒,江宴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一条牛仔裤松松垮垮挂在腰上,头发湿淋淋的,水珠子顺着他那几块腹肌往下滚。

他手里掂着车钥匙,随手就扔给了苏娜。

“车库那辆粉色保时捷,送你了。”

苏娜惊喜地尖叫,挂在江宴身上,在他脖子上留了个咬痕。

“哥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江宴面无表情,甚至有点不耐烦地把她推开:“行了,走吧。”

“用完就赶人,真无情。”

苏娜嘴上抱怨,脸上全是得意,冲他抛了个飞吻,“那我走啦,巡演见。”

她走后,我才从影子里出来。

江宴看到我,愣了一下,又变回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回来了?”他语气很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说话,眼睛落在他脖子上那个新鲜的咬痕上,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看到我盯着他脖子,不仅没半点心虚,反而咧嘴一笑,那笑又痞又坏。

“怎么?吃醋了?”

他一把将我扯进屋,用脚勾上门,高大的身影把我完全盖住。

“许念,你跟了我三年,不会以为我真为你守身如玉吧?”

我低下头,声音没什么起伏:“我哪敢,怕坏了江总的好事。”

“呵。”

他低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知道就好。”

他把我摔进沙发,自己去酒柜拿了瓶威士忌,倒了一杯。

“饿了,去做饭。”

他命令我。

我瞟了一眼地上的碎布料,是黑蕾丝,撕烂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见我没动,他皱起眉,语气不善:“又怎么了?装死?”

他走过来,低头看着我,酒和烟的味道喷在我脸上。

“还是说,你也想要礼物?”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想要什么?包?车?说吧,我今天心情好。”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爬起来,给他做饭,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要钱。

毕竟,我当初就是看中了他这张脸和花钱大方的劲儿。

但今天,我只觉得恶心。

我闭上眼,一把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手。

江宴很少被我直接拒绝,脸上的笑瞬间没了,眼神沉了下来。

“许念,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我睁开眼,直视他,“江宴,你答应过我,这是最后一次。”

上个月,我撞见他和嫩模在车里亲热,我第一次没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

他当时哄我,难得地保证,以后不带人回家。

“那种话你也信?”江宴眼里全是嘲弄,像在看一个傻子,“许念,搞清楚你的位置。

你是我花钱买的,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受不了?”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用气声说,“受不了就分手啊。”

这句话,是他的杀手锏。

他知道,这是我的软肋。

每次听到,我都会哭着求他别走。

因为我需要他的钱,去救席宇的命。

但这一次,我没哭。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不认识他一样。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

我拿出手机,是医院护工发来的短信。

【许小姐,席先生今天情况很不好,医生建议尽快做第二次手术,费用大概五十万。

五十万。

像一座山压在我心上。

我握紧手机,指甲陷进肉里。

江宴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在跟他犟,火气更大了。

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到短信,冷笑一声:“又是为了那个病秧子?许念,他就是个无底洞,你准备填到什么时候?”

他把手机扔回我怀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甩在我脸上。

“密码你生日。

五十万是吧?拿去。”

卡片划过我的脸,有点疼。

他掐住我的下巴,眼神又冷又狠。

“怎么,又想要钱了?”

“许念,你除了钱,还会跟我要别的吗?”

他的声音,又冷又毒。

他话音刚落,我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短信。

【许小姐,很抱歉通知您,席先生于22点13分,因突发性心力衰竭,抢救无效,已死亡。

轰的一声。

我的世界,塌了。

我看着江宴那张又帅又冷的脸,第一次,觉得他无比恶心。

我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江宴,”我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分手吧。”

他脸上的嘲讽僵住了,瞳孔一缩。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

我看着他,清楚地重复,“你的钱,你的施舍,我一分都不要了。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他好像没听清,愣了几秒,接着整个人都炸了。

“许念,你他妈再说一遍!”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为了一个死人,要跟我分手?你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我疯了一样朝他吼,“我受够你了!江宴,我看到你就恶心!”

江宴的脸,瞬间白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的火能把我烧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笑了,笑得又冷又嘲讽。

“好,好得很。”

“许念,这是你说的。”

“你别后悔。”

他猛地松开我。

转身。

一脚踹翻了茶几,头也不回地摔门就走。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房子都在抖。

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眼泪不停地流。

席宇走了。

我坚持了三年的意义,也没了。

2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

当我看到那张盖着白布的床,腿一软,瘫在地上。

席宇。

我的白月光,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他会把唯一的鸡腿给我,会在我被欺负时护着我,会摸着我的头说:“念念,以后我保护你。”

我们约好考一个大学,毕业就结婚。

可高考前,一张白血病诊断书,把我们所有的梦都砸了个粉碎。

为了给他治病,家里花光了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江宴。

京圈太子爷,玩世不恭,有的是钱。

我花了一年时间,想尽办法接近他,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很大方,只要我开口,几十万上百万,他眼都不眨就给我。

他以为我爱他爱得要死,离不开他。

他不知道,我每一次讨好,每一次忍耐,都是为了席宇的救命钱。

我卖了我的爱情,我的尊严,我的一切,只为让他多活一天。

可现在,他还是走了。

那我这三年,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趴在医院冰冷的地上,哭到抽搐,快要晕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很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

接着,一张纸巾递了过来。

我没接,只是抬起满是眼泪的脸。

一个男人。

西装笔挺,气质很冷,像根电线杆杵在那。

他的眼神很深,看不出情绪,但没有看不起我。

“谢谢。”

我哑着嗓子开口,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我以为他是席宇的朋友,后来才知道,他只是路过。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处理完席宇的后事,我回公寓收拾东西,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我给江宴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们结束了。

祝你幸福。

然后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买了回老家的机票。

飞机起飞,看着越来越小的城市,我终于感觉像是逃出了笼子。

江宴,再见。

不,再也别见了。

3

回到老家,我很快找了新工作,爸妈也开始给我安排相亲。

生活好像慢慢平静下来了。

直到那天,公司开会,说总部要派个新总裁过来。

“听说这个新来的顾总,是董事长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刚从华尔街回来,手段特厉害!”

“长得也巨帅!真正的钻石王老五!”

同事们在茶水间八卦,我没什么兴趣。

再帅,能有江宴帅吗?

一想到那个名字,我的心还是会抽一下。

会议开始,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个子很高,肩膀很宽,气场很强,一看就不好惹。

我一抬头,愣住了。

是他。

在医院给我递纸巾的那个男人。

他叫,顾川。

“大家好,我是顾川。”

他声音低沉好听,“从今天起,我担任公司执行总裁。”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落在我身上时,好像顿了一下。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的眼神,没在我身上多留一秒。

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记得一个狼狈的陌生人。

我笑了笑自己,收回了视线。

会议结束,秘书叫我去了他办公室。

“许经理。”

他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看着我,“我看了你最近的项目,很不错。”

“谢谢顾总。”

我客气地说。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听说,你拒了和盛宇集团的合作?”

盛宇集团。

江宴家的公司。

听到这名字,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我回老家后,江宴不知道从哪搞到我的消息,派人来谈合作,想逼我回头,被我拒了。

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关系。

“是的。”

我看着他,不卑不亢地说,“我认为和盛宇合作,风险太大,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哦?”他挑了挑眉,“说说看。”

我把我的风险报告递给他。

他一页一页地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了很久,他合上报告,看着我。

“许经理,你很有能力,但有时候,个人情绪会影响判断。”

我心里一沉:“顾总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股好闻的木头香气飘过来,“这个项目,你必须拿下。”

他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深得看不见底。

这个人,比江宴还难懂。

“如果我做不到呢?”

“那就证明,我看错了人。”

他淡淡地说,“公司不养闲人。”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

他在逼我。

逼我再去见江宴。

“好,”我咬着牙,“我接。”

4

为了拿下合作,我只能再次回到那座我逃离的城市。

我没联系江宴,而是通过以前的人脉,直接约了盛宇的项目负责人。

没想到,在盛宇楼下,我被拦住了。

“许小姐,宴哥在顶楼等你。”

是江宴的助理,小张。

我心里一沉,知道躲不过去。

总裁办公室里,江宴背对我站着,看着窗外,身影有点孤单。

几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但那股子嚣张劲儿一点没变。

“舍得回来了?”他转过身,嘴角还是那种嘲讽的笑,“怎么,外面的男人满足不了你,还是没我有钱?”

我忍着火,把合作方案拍在他桌上。

“江总,我来谈工作。”

“工作?”他嗤笑一声,走过来,一把将方案扫到地上,“许念,你他妈甩了我,拉黑我,玩消失,现在为了个项目就跑回来摇尾巴了?”

“你当我是什么?狗吗?”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刀刀割我。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为我的老板工作,就这么简单。”

我强迫自己冷静。

“分手?”他冷笑,“我同意了吗?”

他一步步逼近,把我堵在办公桌和他中间。

“许念,你是不是觉得找了个新靠山,就敢跟我横了?”

“那个姓顾的,他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吗?知道你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