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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丈夫周岩坐在沙发上，黑着脸盯着我。
我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避开捏着拳头的丈夫，径直走向客厅，拿起桌上的筋膜枪准备放松一下紧绷的肌肉。
震动掩盖了我手指的颤抖。
“今天稍微晚了点，下次不会了。”
“下次？”丈夫站起身来，愤怒的咆哮。
他从我手里夺过筋膜枪，掂了一下。
“五百块买这么个玩意儿，你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上次要用钱，你说一分都没有。”
我梗着脖子：“我工资给女儿交学费了，还有房贷，已经欠了一个月了。”
“你的意思是，你他妈用完了？
他突然提高了音量，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筋膜枪，狠狠砸在地上。
我看着摔的稀碎的筋膜枪在地上呜呜的转动，半晌终于无力的停了下来。
如同我们死掉的婚姻。
见我不回复，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说话啊，我看到你这样子就恶心！”
我盯着快杵到鼻子的手指，心里冷笑。
我这个样子，不都是你逼的吗？
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然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是我婆婆发来的一张我的朋友圈截图。
照片里，健身教练正指挥我调整卧推的姿势。
婆婆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周岩直接点了扩音。
“周岩！你看看你老婆！这像话吗！”
“穿成那样让别的男人盯着看，我们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不守妇道的贱人！”
周岩关掉手机，重新看向我，眼神里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我妈说得对。
你真是下贱。”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今晚不准进来睡，我嫌你脏。”
说完，他转身进了卧室，关门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
婆婆尖酸的声音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看着我包裹到膝盖的健身裤，久久回不过神。
我穿成什么样？
我连膝盖以下的自由都没有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女儿房间，她睡的正鼾。
我半跪在她挂满小月亮的床前，眼中含泪。
“宝宝，很快，我们就不用忍受这一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