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又怎么了?”

我指着橱窗里的小蛋糕。

“我想买一个蛋糕。”

傅文绍坐在我对面,看着那个廉价的,植物奶油配色素樱桃的蛋糕。

我插上蜡烛,轻哼着生日歌。

傅文绍眼里的情绪很复杂。

“生日不是已经过了?”

我抿起唇,倔强的闭上眼。

“可我忘记了,我的愿望还没许。”

岁那天,傅文绍握住我的手,在廉价的出租屋里表白。

他将唯一一颗樱桃放进我嘴里,甜到心坎里。

那一年,我的生日愿望是“和傅文绍在一起一辈子。”

可这次,我吹灭了蜡烛。

“和傅文绍再也不见。”

樱桃入口,是廉价的香精味。

果然,人的口味会变的,即使外表一样,也尝不到甜了。

傅文绍走后,我从包里翻出那场火灾里唯一保留下来的东西,离婚协议。

平静的签好自己的名字。

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傅文绍就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堆玻璃渣。

是我这些年跳舞得的奖。

他语气有些不自然。

“你暂存在我这里,薇薇收拾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

我看着依稀能辨认出的字迹。

新锐奖,他激动的冲到台上为我献上玫瑰,明月杯,我们第一次出国庆祝,我在挪威的极光下翩翩起舞。

那些闪烁的玻璃,外面裹着糖衣。

咽下去,刺的我鲜血淋漓。

我乏味的转过身。

“我都不记得了,傅哥,你扔掉就好。”

他向前一步想要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什么?儿子进医院了?”

看着傅文绍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自嘲一笑。

躺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门“砰砰”的响起。

打开门,傅文绍不由分说的抓住我的手腕。

“小智出事了,急需献血,只有你是HOC型。”

我甩开他,咽下不甘的苦涩。

“我刚刚才从火灾里逃生,也在缺血状态。”

他眼里全是失望。

“林鸳,你怎么这么自私?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是不是忘了,你爸妈死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

我愣了一下,早就愈合的伤疤被血淋淋的撕开。

那时的我那么无助,哭着说自己再也没有亲人了。

是他抱我在怀里哄着我。

“别哭,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孤单一人。”

看见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松开攥住我的手。

“抱歉,我太着急。”

他抽出了一张黑卡塞进我手里。

“拿着,我知道你缺钱,就当我买你的血行吗?”

我笑了,可眼里却全是悲哀。

他以为我同意了,兴冲冲地带我去了医院。

一管又一管,我的脸色愈发惨白,甚至都有些摇摇欲坠。

医生不忍的劝说。

“再这样这位小姐会有生命危险。”

沈薇薇红着眼,死死地抓住傅文绍的袖子。

“老公,你救救儿子。”

傅文绍沉默半晌,攥紧了拳头。

“抽吧,我给了钱的。”

他看向我,带着自我安慰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