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 曹企对着副驾驶座的林恩叮嘱道。
林恩点点头，知道曹企是什么意思，要是天舟造船厂的实际情况被曝光，夺标基本是没戏了。
“那我们要尽快把厂子盘活了，因为如果真的夺标了，拿下了订单，天舟造船厂的曝光率肯定会提高，”林恩神情凝重的说道。
“对。”曹企表示赞同，造船厂必须尽快盘活，不然即便中标了，拿下了订单，海警局在知道天舟造船厂的实际情况后，也会取消订单，重新招标。
“他妈的，真是会给我上难度啊。”曹企忍不住爆粗口，发泄式的猛踩油门。
“曹总， 你也算是倒霉的人，什么倒霉事都能碰上。”林恩无奈叹气。
“别说这么扎心的话了。”
翌日、天京！
上午九点、海警局！
一楼会议厅，500吨级巡逻艇招标会如期召开，现场人头攒动，国内乃至国外的船舶公司都派了人来参加。
曹企和林恩刚刚抵达会议厅，两人进门看到这么多人，没有感到什么意外，500吨级巡逻艇项目预算1.2亿，属于上亿级项目，对全球任何一家船舶公司都是一笔不小的订单，当然要来争取争取了。
两人环视场内，很快找到贴有自己名牌的座位。
招标会不是谁都能来的，投标之前要先在线上提交资质证明，包括不限于经验、财务能力、企业资质等，主办方会审核资质证明，对符合条件的发放邀请函，设立专座。
林恩前天加班熬投标书的时候，就已经向海警局采购平台提交了相关资质证明。
也就在曹企和林恩刚坐下时，又两个人走进了会议厅，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正是天舟船舶集团市场部总监王宇阳和副总经理曹海诗。
他们两个一进门就开始在场内找人，很快，王宇阳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立马指给曹海诗看，“曹总，你看，曹企和林恩在这里。”
曹海诗定睛看去，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在这里。”
似是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曹企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方向，当他看到了王宇阳和曹海诗，眉头一挑，若有所思。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是来给自己捣乱的。
他也想起了在汪珠的一句话，要让自己一无所有。
“这就开始了吗？”曹企喃喃自语。
“什么开始了？还没有开始呢，十点正式开始。”林恩听到他嘀咕，作出回应。
曹企朝她招手，示意她把耳朵靠近，林恩想都没想就把一边脸凑过去，曹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趁还没有正式开始，把我们报价改成5000万，重新打印。”
他原本拟好报价是9000万，但现在看到曹海诗，他觉得有点不稳，所以为了万无一失，干脆砍到5000万。
“什么？”
林恩缩回脑袋，震惊的看着曹企，尽量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听错吧，这个价格我们会亏到外婆家。”
一艘500吨级巡逻艇的造价在0.8-0.9之间，低于造价夺标，那就是亏。
“按我说的做。”曹企没有解释太多。
林恩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火速离开坐席，前去改报价。
这个时候，曹海诗和王宇阳已经将目光从曹企身上移开，坐在了自己的坐席上，和曹企、林恩的坐席距离稍微有点远。
“这一次的招标会，很激烈啊。”
“这话说的，那场招标会人不多，现在大环境不好，各行各业都卷死人。”
“怎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不会有傻缺报亏本价吧？”
“应该不会吧，亏本，图什么？”
“哎呀，马上就要开始了，稍微有点紧张。”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众人的讨论声中，招标会终于迎来了正式开始。
没有领导致辞，没有多余废话，数个工作人员挨桌收走每家公司的投标书，然后集中放在讲台上的桌子上。
收完了投标书，下一步就是开标。
开标就是公开拆封投标文件，宣读投标人名称、报价等关键信息。
很快，就有一个中年海警局领导上台开标。
“江南造船集团，报价1.1亿！”
“外高桥造船，报价1.11亿。”
“中远海运重工有限公司，报价1.10亿。”
“扬子江船业，报价1.10亿。”
“.....”
前面念到的船舶公司报价都很正常，1.2亿预算报价1.10亿，各公司报价上下幅度不超过100万。
但当领导念到天舟船舶集团的报价时，全场哗然。
“天舟船舶集团，报价8000万！”
？？？
在场所有船舶公司代表脸上都打出了问号，纷纷将疑惑、不理解的目光投向天舟船舶集团坐席上的王宇阳和曹海诗。
王宇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曹海诗则是昂首挺胸，不放过任何一个目光集中的机会。
“真是傻逼啊。”
“妈的，我们公司都算过了，要是造出符合海警局要求的巡逻艇，成本就要8890万，他报价8000万，这不是纯捣乱吗？”
“8000万，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还真是让我预料到了，真有傻缺报亏本价。”
不少船舶公司代表忍不住爆粗口，骂骂咧咧，但对于这些骂声，曹海诗视若无睹，她将目光投向曹企，得意洋洋，好像再说，有我在，你还想夺标？
“曹总，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临时改报价了。”林恩在听见天舟船舶集团的报价，恍然大悟，但她随后又说道：“只是，5000万是不是太低了，这个项目我们要亏四五千万。”
曹企无视曹海诗挑衅目光，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回答林恩的话，“都说了，这个项目无关钱的问题，别说5000万了，就算是5000块，我都要把这个项目拿下。”
“这个项目有这么重要吗？”林恩当然无法理解曹企的想法。
而曹企也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再解释就要解释系统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