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曦，把裤子脱了！"
整个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两百多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我死死攥着课桌边缘，指甲都要掐进木头里。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那个该死的贫困生林墨就会站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林墨，你有病吧！"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他就坐在我后面两排，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有些长，刘海快要遮住眼睛。此刻他正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仿佛刚才说的话再正常不过。
"我没病，是你有问题。"林墨缓缓站起身，"你的裤子拉链开了，里面的东西都露出来了。"
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然，牛仔裤的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粉色内裤边缘隐约可见。
全班爆发出哄笑声，有人开始起哄："哇，苏大小姐今天穿的是粉色的！"
"快看快看，苏晨曦春光乍泄了！"
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拉上拉链，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更让我愤怒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林墨这个贫困生最先发现？为什么他每次都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你就不能私下里提醒我吗？"我压低声音怒吼，"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林墨的表情依然平静："上次私下提醒你，你说我是色狼，要告我性骚扰。这次我当众说，你又不高兴。那请问苏小姐，我应该怎么做？"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确实，上个月在图书馆，他小声告诉我衬衫纽扣开了，我当时正心情不好，就吼了他一顿，还说要去学院举报他。
"那、那你也可以......"我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可以什么？"林墨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视而不见吗？"
老师在讲台上咳嗽一声："同学们安静，我们继续上课。苏晨曦同学，林墨同学，你们有什么事下课再说。"
我只能咬着牙坐下，感受着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窃窃私语和偷笑声。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众人面前，羞辱感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尖。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我立刻冲出教室，径直跑到天台。
夏季的风吹过脸庞，总算让我的脸颊没那么烫了。我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天际线，心里五味杂陈。
"苏晨曦。"
我回头，林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
"我想跟你说清楚。"林墨走到我身边，但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我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堪的。"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说实话，仔细想想，每次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拉链没拉好，纽扣开了，裙子被风吹起来，他提醒我本来是好意。但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总是这个穿着破旧衣服的贫困生？
"你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关心你？"林墨的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因为我是贫困生，因为我穿的衣服没有你的贵，所以我不应该多管闲事？"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他，心跳加速。他说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承认的想法。
"我没有......"
"你有。"林墨的眼神很平静，但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洞察力，"苏晨曦，你知道吗？如果是学院里那些有钱的公子哥提醒你，你会说谢谢。但换成我，你就觉得是羞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