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天,裴淮聿带小糖丸在花园玩,程青淼坐在藤椅上画设计稿。微风拂过,画稿被吹到裴淮聿脚边。他拾起,瞳孔骤缩,画稿上的餐具纹样,是七年前自己送给程青淼的那枚胸针同款。“这纹样……” 他抬眸,程青淼慌乱去抢,却被他握住手腕。

四目相对,心跳声清晰可闻。裴淮聿声音发颤:“青淼,是你对不对?” 程青淼别过脸:“裴先生认错人了,我是倪安。” 可裴淮聿怎会放弃,他掏出当年两人的合照,照片里她胖胖的,笑靥如花:“你看,这是你。七年前你消失后,我找遍所有地方……” 他声音哽咽,“我知道当年是我混账,可这些年我没忘过你,连我妈安排的相亲都推了。”

程青淼的泪砸在照片上,烫湿了裴淮聿的手背。她哑着嗓子:“裴淮聿,太迟了。当年我在雨里等你解释,你却和别人说只是玩玩,现在我有囡囡,我们过得很好。” 说罢,她夺回照片,转身进了屋。

裴淮聿站在花园,拳头紧握。他知道,要破冰,得先治愈小糖丸的病,也得让程青淼重新信任自己。他托人联系国外心脏科专家,为小糖丸安排复诊;又悄悄收购程青淼工作室的合作方股份,替她扫清设计路上的障碍。

苏曼妮得知裴淮聿为程青淼做的一切,恨意疯长。她买通程青淼前房东,拿到当年程青淼生产的病历,匿名寄给裴淮聿。信封拆开,裴淮聿看着“龙凤胎、先天性心脏病”的字样,手抖得厉害。他冲到程青淼家,把病历拍在桌上:“这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程青淼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小糖丸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大眼睛满是疑惑:“妈妈,叔叔说什么呀?” 裴淮聿蹲下身,声音发颤:“小糖丸,我是,爸爸。” 小糖丸歪头:“爸爸?那妈妈为什么说爸爸在国外?” 程青淼别过脸,泪无声滑落。

当晚,程青淼和裴淮聿坐在客厅。台灯暖光下,她终于说出当年:“我听到你和朋友的话,心死了。可孩子是无辜的,我想独自养大,后来龙凤胎没保住一个,囡囡又有病,我只能拼命。” 裴淮聿握住她的手:“青淼,让我弥补,好吗?我会治好囡囡,也会让你信我。” 程青淼没抽出手,却也没应声。

之后日子,裴淮聿成了家里常客。他陪小糖丸做康复训练,给程青淼煮安神茶,深夜帮她改设计稿。程青淼的心墙在他的温柔里慢慢坍塌,可苏曼妮不会善罢甘休。

苏曼妮约程青淼到天台,妆容精致却眼神阴鸷:“你以为淮聿真会要你?他不过是愧疚。你个生过孩子的二婚女,配得上首富家?” 程青淼攥紧包带:“我从没想过攀附谁,我和淮聿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苏曼妮冷笑,突然拿出手机播放录音,是当年裴淮聿和朋友的对话,可后半段被剪辑,只留下“玩玩而已”。

程青淼如坠冰窟,耳边轰鸣。苏曼妮又说:“你若识趣,离开淮聿,我给你五百万。” 程青淼把支票拍在她脸上:“我不要你的脏钱。” 转身要走,却被苏曼妮推搡,天台边缘,她脚底一滑。

裴淮聿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程青淼还在抢救。他红着眼揪住苏曼妮:“你疯了?” 苏曼妮哭着说:“淮聿,我只是想让她离开,我真的爱你。” 裴淮聿甩开她:“爱不是伤害!” 他守在抢救室外,掌心全是汗,脑中闪过这些天的点点滴滴,第一次怕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