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抬手打断我:"证明给我看。"
"什么?"
"你不是懂医术吗?"他指了指自己尚未痊愈的伤口,"让它好得快些。"
这倒难不倒我。我找来白酒、蜂蜜和干净的纱布,调制了一种简易的杀菌药膏。萧景琰解开衣襟让我换药时,我注意到他精壮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最新的一道从左肩延伸到胸口,狰狞可怖。
"看够了吗?"他冷不丁地问。
我耳根一热,赶紧低头处理伤口。药膏敷上去时,他肌肉明显绷紧了,却一声不吭。
"这药会有点刺痛,但能防止化脓。"我解释道,"配合我开的汤药,三天内伤口就能结痂。"
萧景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熟练的动作:"你在未来是医女?"
"不是,我是...呃,算账的。"我差点说出"会计"这个词,"医术是自学的。"
"为何学医?"
"因为..."我犹豫了一下,"我母亲生病去世时,我恨自己无能为力。"
这句话不知触动了萧景琰哪根神经,他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些:"本王十岁那年,母妃也是病逝的。"
我们四目相对,一种奇妙的共鸣在空气中流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这个铁血战神面具下的另一面。
"王爷,药换好了。"我率先移开视线,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萧景琰拢好衣襟:"从今日起,你以医师身份留在王府。至于天女一事..."他顿了顿,"本王自有计较。"
我长舒一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这样,我正式成为九王府的"姜医师"。萧景琰命人收拾了一间偏院给我做医馆,还拨了两个小丫鬟帮忙。
起初府中下人对我的医术将信将疑,直到我治好了总管多年的头痛病。消息传开后,来找我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从侍卫到厨娘,甚至萧景琰的几位心腹将领也成了我的"病人"。
一个月后的傍晚,我正在整理药材,萧景琰突然来访。他站在门口,夕阳为他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
"王爷哪里不适?"我拍拍手上的药粉。
萧景琰走进来,环顾四周:"你倒是适应得快。"
"托王爷的福。"我给他倒了杯花茶,"这是安神的,王爷最近睡得不好吧?"
他接过茶杯的手顿了顿:"你如何知晓?"
"黑眼圈。"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有,王爷的佩剑手柄上有新的握痕,想必夜里经常起来练剑发泄。"
萧景琰轻哼一声:"观察力不错。"他抿了口茶,"明日随我入宫。"
"什么?"我手一抖,药勺掉在地上。
"皇上想见见'天女'。"萧景琰似笑非笑,"怎么,怕了?"
我头皮发麻:"王爷,这可是欺君之罪..."
"所以你必须演好这场戏。"萧景琰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国师在皇上面前极力推崇你,说你能预知南方水患。如今皇上病重,想求长生之法。"
我心头一紧:"国师?就是那个认定我是天女的白发老头?"
"正是。"萧景琰冷笑,"他最近频繁出入东宫,与太子走得很近。"
我恍然大悟:"王爷是担心..."
"太子与本王素来不睦。"萧景琰直言不讳,"国师突然捧出一个'天女'送给本王,你觉得是巧合吗?"
我背后一阵发凉。这分明是个陷阱!如果我在皇上面前露馅,不仅我要掉脑袋,萧景琰也会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