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美好的东西。
原来我现在，连存在本身，都是一种污染。
我盯着她那张脸，在那一刻，忽然彻底明白了。
陆沉不是找到了一个更像的替代品。
他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心安理得、彻底遗忘我这个“失败品”存在的新玩具。
我什么都没说。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陆沉对安雅温柔的安抚声。
“好了，别为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我带你去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不相干的人。
我曾以为，就算是个替身，至少也是个有用的，被需要的替身。
现在我才知道。
在陆沉眼里，我与路边一颗碍事的石子，并无任何区别。
随时可以被一脚踢开。
毫不可惜。
第4章: 希望的祭品
基地爆发了新型变种病毒。
来势汹汹，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连陆沉最倚重的副官张罗，也感染了。
高烧，昏迷，皮肤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斑纹。
那是死神留下的印记。
基地里人心惶惶。
据说，解药的唯一希望，是一种名为“银月草”的植物。
它只生长在丧尸最密集的地方——“沉寂之谷”。
禁区，地狱，有去无回之地。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像被丢弃的垃圾，在房间的角落里腐烂发臭时，陆沉召见了我。
在他那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而不是那个冰冷的实验室。
这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
他甚至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我双手捧着杯子，指尖冰凉，那澄澈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
我不敢喝。
“晚晚。”
他开口，叫了我的小名。
声线低沉，带着一种陌生的缱绻。
这个称呼钻进我的耳朵，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从未这样叫过我。
“基地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
我僵硬地点点头。
他走到我身边，身上好闻的冷杉气息将我笼罩。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和。
“晴晴生前是基地最伟大的医生，她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拯救。为了同伴，她愿意牺牲一切。”
又是苏晴。
永远都是苏晴。
我心底刚刚燃起的那点微末火星，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我知道，这杯水，这声“晚晚”，都是有代价的。
“沉寂之谷很危险。”他看着我，话锋一转，“但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他拿出一支注射器。
针管里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诡谲的银光。
“这是我最新研制的‘特制信息素’，能暂时模拟同类的气息，驱散普通丧死，让你安全抵达山谷中心。”
他将那支冰冷的注射器塞进我的手里。
然后，用他温热的双手，包裹住我的手。
他的掌心传来灼人的温度，可那温度之下，是彻骨的冰冷，是毒蛇吐信的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