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菱，去给我买杯咖啡，老规矩。"
宋广白连头都没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大概又在给江半夏发消息。他的朋友们发出一阵嗤笑，有人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的声音说："看，广白的专属舔狗又上线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这不对劲。按照往常，我应该立刻点头说"好的广白"，然后小跑着去校园咖啡厅，排二十分钟队买他那杯加双份糖浆的焦糖玛奇朵，再小心翼翼地捧着回来，生怕洒了一滴。
"云菱？"宋广白终于抬起头，眉头皱成一个不耐烦的弧度，"你聋了？"
他的眼睛很漂亮，琥珀色的，看江半夏时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只有对我的厌恶和轻蔑，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呕的虫子。
我突然笑了。
"宋广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自己没长腿吗？"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宋广白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的朋友们张大了嘴，活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问，声音危险地压低。
【警告！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剧情线！】脑海中，系统的机械音尖锐地响起，【立即纠正！立即纠正！】
我充耳不闻，反而向前一步，直视宋广白的眼睛："我说，你自己没长腿吗？咖啡厅就在教学楼对面，你四肢健全智力正常，为什么要使唤我？"
宋广白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青，精彩得像调色盘。他猛地站起来，身高优势让他能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云菱，你吃错药了？别忘了是谁可怜你才让你当女朋友的！"
"哦？"我挑眉，"你是说，你为了刺激江半夏，故意找我这个'全校最丑最穷的女生'表白的那件事？"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宋广白的表情彻底裂开了，他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
【宿主！最后一次警告！】系统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再这样下去你会被永远困在这个世界！想想你的任务！】
任务？我在心里冷笑。三个月前，我在连续加班72小时后猝死，醒来就被这个该死的"舔狗系统"绑定了。它告诉我，只要完成对宋广白的舔狗任务，攒够好感度，就能复活回到现实世界。
于是我忍气吞声，忍受宋广白的冷暴力和他朋友的欺凌，像个没有尊严的提线木偶一样对他言听计从。直到上周，我偶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系统，"我在脑海中平静地说，"我查过了，现实世界的我已经被火化了。我的父母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那些亲戚只会在要钱时想起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
"而且，"我继续道，"就算任务完成，你也没法送我回去，因为'回去'根本不存在。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扮演这个舔狗角色，维持剧情发展而已。"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获取该信息。】
宋广白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云菱！你发什么呆？马上道歉，否则我们分手！"
他以为这招还能奏效。以前每次他威胁分手，我都会哭着求他别走，然后在众人嘲笑声中完成他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