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亲死讯后，他备受打击。
婆婆又开始了。
“你看她这态度！儿子担心她，她连个表情都没有！”
“就是，哪个母亲是这样的？”
“太可怕了，心比石头还硬！”
围观群众的道德审判开始了。
我就静静听着。
从志明死后这三天开始，这种指指点点就没停过。
无聊的人生需要一些刺激调料。
我算是免费提供了。
“各位，既然这样，那我配合调查就是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
“不管是警局还是医院。”
婆婆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配合调查。”
我顿了顿。
“既然大家都这么关心这件事，那就让专业的人来处理好了。”
2
连闺蜜都变了。
“雨萱，我不是怀疑你，但是......”
闺蜜坐在我对面，端着咖啡杯。
“志明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我们认识十年，从大学室友到现在。
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包括我不爱哭这件事。
但现在，她也开始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你觉得是我杀的？”
“我没这么说！”闺蜜急忙摆手。
“我就是觉得，你这几天表现得太......太冷静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反应？”我反问。
“至少......至少应该伤心一点吧？或者害怕？担心？”
“总不能像现在这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闺蜜放下咖啡杯，声音越来越小。
“网上都在传，说你在志明哥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还有人拍了视频......”
我掏出手机刷了一眼。
热搜视频播放量已经破百万了。
评论区什么“蛇蝎心肠”、“杀夫凶手”，应有尽有。
还有人开始人肉我的信息。
茶馆地址被挂出来了。
“雨萱，要不你暂时别开茶馆了？”
她试探着说：
“风头过去再说？”
十年闺蜜，败给了网络舆论。
银行的催收电话倒是很准时。
“林女士，你的茶馆经营贷款本月还款日已过，请及时还款。”
“如果继续逾期，我们会按照合同条款处理抵押物。”
抵押物就是这间茶馆。
志明死后，所有的经济压力都压在我身上。
房贷、车贷、茶馆的经营贷。
还有晨晨的学费生活费。
现在茶馆不能开业，收入断了。
但支出一分没少。
晨晨这几天也不正常。
以前放学回来总要在茶馆里坐一会儿。
喝杯茶，跟我聊几句学校的事。
现在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饭都不好好吃。
我敲了敲他的门：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没回应。
隔着一扇门，我能感觉到他的排斥。
十六岁的孩子，正是敏感的年纪。
学校里的同学肯定也在议论这件事。
他承受的压力不比我小。
“雨萱姐，你还好吧？”
小姑子来了。
“我听说茶馆还没开？这可怎么办啊，你的收入来源......”
她一脸担忧，“要不要我先借点钱给你应急？”
“不用。”
“姐，你别跟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