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可惜银行突然收紧贷款，生态城二期资金链出了问题。"
麦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正巧，我手上有笔来自欧洲的环保基金正在寻找合适项目。"
林国栋迫不及待地接过文件，粗壮的手指微微发抖。麦克注意到他翻到资金数额那页时，瞳孔明显扩大。三亿欧元，足够解决林氏集团当前的所有资金问题。
"有这么好的事？"林国栋突然警惕起来，眯起眼睛，"条件是什么？"
麦克从容地坐到真皮沙发上："两个条件。第一，项目必须通过国际环保认证；第二，需要当地政府出具支持函。"他从内袋掏出一个信封，"这是德国绿色建筑协会主席的介绍信，他可以加速认证过程。"
林国栋仔细检查信件，眉头渐渐舒展。麦克知道他已经上钩了——这位地产大亨近年来急于将公司转型，以摆脱"高污染开发商"的恶名，而生态城项目是他洗白的关键。
"至于政府支持函..."林国栋犹豫道。
麦克微笑："王副市长分管城建，听说他侄女王雪在摩根工作？我上周刚和她吃过饭。"
林国栋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大笑："麦克先生果然手眼通天！好，这个合作我感兴趣。"
离开林氏大厦，麦克拨通了一个柏林号码，用流利的德语说了几句便挂断。他看了看表，距离与李雯的会面还有一小时，足够他回酒店换套衣服。
酒店套房里，麦克对着镜子调整领带，目光落在左袖的铂金袖扣上。他轻轻取下袖扣，内侧刻着一个精致的"周"字家徽——父亲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快了，爸爸。"他低声说，将袖扣重新戴好。
李雯已经在咖啡馆等候，今天的她穿着干练的藏青色套装，面前摊开着笔记本。麦克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显然郑世昌的报道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恭喜你的独家报道引起轰动。"麦克坐下，招手要了杯黑咖啡。
李雯合上笔记本，直视麦克："郑世昌被捕前声称被人陷害，说有人伪造了那些证据。"
麦克眉毛都没动一下："罪犯的惯用说辞。"
"也许吧。"李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过来，"但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一对夫妇中间。麦克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动声色："谁家的老照片？"
"周明远的儿子周默，二十年前父母双亡后去了国外。"李雯紧盯着麦克的眼睛，"有趣的是，我查不到他成年后的任何信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麦克啜了口刚送到的咖啡："李记者想暗示什么？"
李雯突然伸手碰了碰麦克的袖扣："这个家徽很特别，我在周明远老宅的照片上见过类似的图案。"
麦克低头看了看袖扣，轻笑出声："这是瑞士一个手表品牌的限量款，李记者想象力太丰富了。"他放下咖啡杯，"不过我倒是有个真正的新闻线索给你——林氏生态城使用的建材涉嫌环保造假。"
李雯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你有证据？"
麦克推过一个U盘："里面有检测报告和内部邮件。更精彩的是，这些不合格建材是通过王立峰副市长的关系获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