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珠，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了。"她轻声说道。
护士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看起来那么娇贵，却要一个人带孩子，实在让人担心。
但是妈妈没有时间伤感，因为现实很快就给了她一记重击。
医生告诉她，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治疗，费用至少要几十万。
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看着襁褓中的我，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医生，有别的办法吗？"她哽咽着问。
"孩子还小，现在只能保守治疗，等大一些再考虑手术。"医生解释道，"但是药费不能停，否则..."
医生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妈妈抱着我，在病房里坐了整整一夜。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绝境。
天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为了我，重新学会做人。
第二章
妈妈出院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几百块钱了。
她抱着我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助。
"打车到市区要十二块钱。"出租车司机告诉她。
妈妈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关心过这种事情。以前出门都有司机接送，从不知道打车还要这么贵。
她数了数钱包里的钞票，咬咬牙上了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小姐，孩子很小啊，老公呢？"
"没有老公。"妈妈淡淡地说。
司机没再问什么，但眼神里透着同情。
到了市区，妈妈想去以前常去的那家高档餐厅吃饭，但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她默默地走了出来。
一盘她以前随便点的意大利面，现在的价格够她买好几天的奶粉了。
最后，她在路边买了一个五块钱的包子，这是她人生中吃过的最便宜的食物。
包子有些凉了，里面的肉很少，但妈妈还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我在她怀里安静地睡着，偶尔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小珠珠，以后我们要省着点花钱了。"妈妈轻抚着我的小脸说道。
她找到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下，房间很小，墙皮有些脱落，但至少干净。
妈妈把我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她想起以前的生活，想起沈确，想起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失去的东西。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虞颂吗？我是琳琳，听说你现在的情况..."
琳琳是妈妈以前最好的朋友，妈妈心里涌起一丝希望。
"琳琳，我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你能借我一些钱吗？"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阵轻笑。
"虞颂，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琳琳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
"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琳琳嗤笑一声，"你还记得大学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吗？仗着家里有钱，把我当佣人一样使唤。现在落魄了，就想起朋友来了？"
妈妈愣住了，她确实记得那些事情。以前的她任性骄傲，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对不起，我知道以前..."
"道歉就免了。"琳琳打断她，"我现在过得很好，可不想和你这种落难的人扯上关系。"
说完就挂了电话。
妈妈拿着手机愣了很久，然后继续拨打下一个号码。
一个接一个，她打给了所有以前认识的人。有些直接拒绝，有些装作没听见，还有些故意嘲讽她。
